:“你家官人是何营生?” “回官爷,是商人。”云芜绿回道。先前她将捏造的路引递给越秋白之时,简单聊过身份。 “贩卖何物?” 云芜绿不动声色,但心中已起了波澜。她与越秋白虽串通了身份,但并未讨论过此等细枝末节。官兵的问题定然也会让越秋白回答,若她是他,该如何回答呢?或许,会说上一个他喜爱之物…… “玉石。” “你们何时成的亲?” 云芜绿眸子一凝,竟然问得如此细致?编造成亲之事乃是她临时起意,若是问越秋白,此事必然穿帮不成。她必须想个法子。 或许,越秋白会记得那日…… “叁年前。” “哪个日子?” 云芜绿抿唇一笑,羞涩地道:“十一月十六。” “好了,你在这里候着。” 那人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几人推搡着越秋白走来。 越秋白望向云芜绿,云芜绿笑着道:“官人莫慌,实话与官爷说就是了。回去妾身给官人买金桔酒喝。” 越秋白一愣。金桔酒,这是长安没有的酒。他在叁年前才有幸从云芜绿的手中得到过一坛。 官兵见他呆楞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州府来的探子,便将问云芜绿的问题又道了一遍。 “你做的什么营生?” “商人。”越秋白态度恭敬地回。 “贩的何物?” 越秋白看向云芜绿,只见她低头把玩着他送予她的玉牌,他心中便有了底。 “玉石。” 官兵颔首,越秋白微松了一口气。 “何时成的亲?” 越秋白又望向云芜绿,她仍旧是垂首,他想到适才她同自己说的话,便开口道:“叁年前。” “什么日子?” 越秋白微讶,这阎王底下的小鬼如此难缠,竟这般刨根问底,但愿他未会错她的意。 “大雪之后,十一月十六。”那日,他在她店中缉拿当时的凉州主簿,也砸坏了她不少桌椅。他事后送了五锭白银赔罪,她笑着送上一坛金桔酒。那日是他们的初见,他记住了她,也记住了那坛他日后喝了许久的金桔酒。 “嗯,没事了,你们走吧。” “多谢官爷。”云芜绿敛衽。她笑吟吟地拽住越秋白的手腕,往远处走。 待离了官兵的视线,她这才松开手,独自疾步走着。 越秋白遂在后头跟着。 走过一条街,云芜绿脚步一顿,回过身问:“不是说我不识好歹么,跟着我作甚?” 越秋白垂首立于夏风之中,暖阳当空,他却有清肃萧索之意。 “在武威城外,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带着我再入城中。刚才,你也可以袖手旁观,但你还是选择出手相救。我欠你的不只是两条命,我想为你做事,直到我还清你的恩情为止。” 云芜绿看向他,眸子中干干净净。报救命之恩,目的倒是纯粹。她还曾想过以此相挟,他却主动提了。 “行啊,不过他日你若是觉得报完恩情,须知会我一声。” “好。” 他向她伸来手,她出手握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温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