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绿被翅膀的扑腾声给惊醒。 她从桌上抬起头,见那窗边立着一只白鸽。算着日子,应该不是宗主来信,许是宗门里其他人。 她伸手抓起那只鸽子,取下脚边绑的纸条。 “已至长安,候君安。?——舒成” 云芜绿皱眉。他怎么来了? 柳舒成,时任会稽郡的文学祭酒,掌教授生徒。他虽不是宗门之人,但是主子埋在朝中的暗桩。只不过一个郡府文官,不待在郡中,跑来长安作甚? 她随手烧了字条,却见越秋白已醒,正盯着她手间的灰烬。 “你主子给你回信了?”他问。 “少管闲事。” “哦,看来我又能多活几日。” 越秋白自说自话,云芜绿瞪了他一眼,便走出了客房。 小九已经守在门口:“阿姐早啊。安定有什么好吃的,我都打探好了。我们一道去吃吧。” “你去吧,多捎些回来。我去找马车,吃完饭就走。” “这么着急走啊?”小九失望地道。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他都没好好逛逛呢。 “此去建安,不得耽搁。” “好吧。那我去建安再逛吧。”小九嘟嘟囔囔地走了。 等越秋白洗漱完,马车来了,吃食也来了。 “走吧。”云芜绿在屋门口喊。 越秋白拉开门,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发,走了出来。这一路走得急,连换洗衣裳都没带,他便只能先擦了身应付一下。 他下楼梯时走得极慢,抱着栏杆不撒手,每次只往下迈一步。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台阶,差点就要将他的腿扭断。 “阿姐,你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小九嘲笑道。 “闭嘴,去帮忙。” “哦。”小九抗起他的手臂,一口气地走完楼梯。 越秋白不由自主地被他带下楼梯,脚踩过一个又一个台阶,疼得直冒冷汗。 “越公子,没事的。不会骑马之人,第一次都这样。像我们这些会骑马的,骑上一夜,也受不住啊。”小九安慰道。 闻言,越秋白看向云芜绿,见她面色红润,不似有异。别人受不受得住他不知道,但她受得住。见鬼了…… 小九生拉硬拽地将越秋白折腾上马车,他直接躺倒在软垫之上。 “阿姐,我去赶车了。吃的在车厢里。” “嗯。”云芜绿颔首,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马车的小几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摞腊肉夹儿。云芜绿拿起一个,向越秋白递去。 他动了动眸子,手却未抬起。 “不饿吗?” “饿,但是身子骨太疼。”他小声地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颠了一夜的马,身子吃不消罢了。吃点东西再歇着吧。”她抓起他的手,将腊肉夹儿塞入他手里。 他攥着腊肉夹儿,盯着车厢顶,喃喃:“我这般样子,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