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隔空虚虚敬了对方一杯。 整场聚会,他的眼神没有分过来半分。一如他们重逢的那场饭局,他们各自应酬各自忙碌,像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饭局结束,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陈越的车滑停在她脚边,降下车窗,好心询问,“反正顺路,一起走吧?” 说起来,还是某天家里的灯泡坏了,她下楼去买,却意外在电梯撞见了陈越,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一个小区。 “看来我们还蛮有缘份的。” 陈越跟她一起出了电梯,冷不丁在她背后丢下这么一句。 姜冉只有礼貌的尬笑。 陈越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安静地坐在车里等她思考好。 姜冉擦亮屏幕,已经将近十二点。她看了眼渐大的雨势,没再犹豫,说:“那麻烦啦。” 回家的第一件事,她将自己泡在了浴缸蒸腾的水汽中。洗手台的水龙头没拧紧,滴滴答答地落着水,裹好浴巾起身摁下开关。 耳边彻底静下来,门外的敲门声也就清晰地传了进来。 许清远有点喝多了,带着一身酒气,抓着她的手腕就往里推,按在门上,“新欢吗?不跟我解释一下?” 周遭的空气都泛着森森凉意。 “就是同事。”姜冉说。 许清远笑了一下,“你把我当傻子吗?姜冉?”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往常在床上,他都叫她冉冉。 姜冉甩开他的手,吐词冷淡,“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清远压上她的肩膀一路逼近,直到脊背抵在沙发的背面,她退无可退。他一言不发抽出她腰间的系带,反手绑住她的双手,将她抱起丢在沙发中间。 做完这一切,许清远向后跌进她对面的单人沙发。 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他抽了两口平复了下心绪,声音平稳,带着几分嘲弄,“姜冉,做人不能太过河拆桥吧?”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双入对逛超市回家还是没有在今天搭乘他的车一起回家?” 这份莫须有的罪名砸过来,姜冉忽然有些想笑。 她侧过身子,脸贴近冰凉的沙发,“你喝多了。” 层层缭绕的烟雾让许清远眼前一片灰蒙,他磕了烟,放缓了语气,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捷径,冉冉,我不比他好使?” 许清远凑近上前,想拍拍她的背让她和自己对视,却被触碰到的凸起的肩胛骨硌到,顿时止了手。 她背对着他,因为弓起的身子,整个人显得更加单薄。 她瘦了许多。 一股难言的情绪快要将许清远吞没,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望着她,轻轻叹气。 热气铺洒在姜冉的脊背,她紧绷的身子瞬间一颤。 许清远抬起手,解开束缚在她手腕上的带子,垂眸想要说些什么,那股难言的情绪再次汹涌上来,他像是沉到了海底,快要溺死的人,半点儿空气都得不到。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风也静下来。 许清远推开门,离开了她家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