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全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伤害,有的伤残,有的消失,一两次或许是偶然,可次数多了,她也能猜到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并且知道那个人是谁。 李煦就像幽魂一样潜伏在她周围,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自认为居心叵测的男人。 乔浠记得,那次是跟随学校舞团去很远的地方演出,一个学长在后台缠着她要电话,她摆脱不掉,正打算找老师时,李煦忽然带着几个人出现。 他当着她的面把学长被打得半死不活,血肉模糊,双手双脚全部打折,舞蹈生涯直接作废。 乔浠当场吓哭,被他强制性带上车。 回程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乔浠隐约听出中年男人的声音。 两人在电话里大吵一架,他情绪狂躁地摔碎手机,愤怒大吼,“回密密西比。” 傍晚时分,屋外下起小雨,车子缓缓停在远郊的一座大别墅外面。 他见她双眼紧闭,以为睡着了,毫无防备地下车走进别墅。 可他万万没想到乔浠是假寐,她悄悄睁开眼,透过车窗看清屋外的一切,记住了那片薰衣草田,以及挂在门口的巨型十字架。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这些想要遗忘的记忆会化身成一把惩治他的利器,直直捅进他的胸口。 * 杀人这种事,对于李煦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面上毫无波澜,优雅地擦拭枪口,视线瞥向不远处的胖子。 那人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淡定地喊人拖走小平头的尸体。 李煦不紧不慢地走近,停在乔浠身前,看她的眼神满是心疼,“是不是吓坏了?” 乔浠惊吓过度,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取走她嘴里的破布,掏出干净手帕抹掉她下颌的血迹,低声解释:“是他找死,我都舍不得碰的人,他凭什么染指?” “你...” 她惊吓过度,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怪物。” 男人愣住,眸底的暖光一秒昏暗,这两个字浑身都是刺,针扎似地插进他心底。 “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好意?” 李煦哑着嗓,眼底藏不住那抹受伤,“我只是想保护你,乔乔。” 乔浠语气生硬,“你的保护,我受不起。” “是不是无论我有多爱你,我为你心甘情愿付出多少,你眼里永远都看不见我?” “是。” 她直视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叫作爱。” 李煦整个人一颤,胸腔持续发冷。 “你的世界里只有占有,掠夺,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玩弄那些无辜的人,视人命于草芥,你不配叫做人,你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男人的黑瞳隐隐闪烁,在女人尖锐的指控声中移开视线。 他忽然不敢面对那个眼神。 厌恶到极致,恨不得亲手把他生吞活剥。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胖子走到他身边,手机递给他,“董事长的电话。” 李煦转头看了眼乔浠,手心的破布紧了又紧,最终没舍得塞进她嘴里。 他转身走出厂房,站在漏水的屋檐下,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事?” “儿子,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今晚就去瑞士。” “我不去。” “李煦。” 李母强行压住怒火,再生气也舍不得责怪他,“国内已经不安全了,只要我们顺利到达瑞士,即算他们查出什么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你就听妈妈一次,好不好?” 她自小对儿子言听计从,即算闹出再大的错事也会想尽办法替他脱罪。 那个视频最终还是流到他们手里,李父知道后勃然大怒,打算放弃他,连夜带着老婆逃去瑞士,可爱子如命的李母哪里舍得,以死相逼才让李父松口。 “我厌倦这种生活了。” 他自嘲的笑:“杀人,逃亡,再杀人,再逃,永远没有止境。” “以前的事,爸爸妈妈不怪你,我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一家人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听到这里,他喉间滑过一长串怪诞的笑声,“灵魂都空了,我拿什么重新开始?” “儿子...” “妈。” 他眸底泛起水光,顺着雨水往下掉,“如果在我第一次伤人时,你告诉我,这样是错的,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一个被喜欢的人唾弃的怪物?” 李母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急的否认,“你不是怪物,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怪物?” “我走不了了。” 李煦一步步走出屋外,冰冷的雨水疯狂浇在他脸上,他伸手抹开的水渍,看着远处亮起的车灯,在夜晚如列队而行的萤火虫,他失神的双眼瞬间燃起火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