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人其实都有旁敲侧击过,为什么平日里待人和善、从不以自身优越打击他人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就火花四溅。 因为谢司晨只有在面对沉知许的时候才会全力以赴。 而沉知许,也一样。 * “我的得意门生,也就这种日子舍得回来看我一眼了。” 书房里的大多数陈设都没变,只有柜子上的书越添越多。 老师给他们沏茶的手,也刻上深深的皱纹。 “您多虑了,”沉知许捏着那寸滚烫,“我可一直惦记着这口普洱呢。” 入口茶香四溢,涩味随着热意融化在口腔,醇厚回甘。 “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可是会揭穿你在撒谎的。” 老师指了指她的眼睛,僵持一秒,还是笑了。 沉知许向来懂得讨长辈欢心,几句家常就逗得学校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喜上眉梢。 倒是刚才嬉皮笑脸的谢司晨在旁边听着,没说过话。 “喝那么多茶干什么?”老师又不满意了,“待会去前厅有得你喝的。” 他便不喝了。 老师看着沉知许,“你看他,你看看他,说他两句就又不高兴。” 沉知许从善如流,“您管他高不高兴呢。” “是是是。我确实不替他操心了。” 老花镜一推,“但我替你操心啊。” 沉知许心想完了,上当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我听你舅舅说你是空手回国的?” “婚姻和工作,一样都没带回来。沉知许,你最好是账户上有个几千几百万啊,不然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她赔着笑,“哪能啊。” 老师显然是上了年纪,很多东西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被冲淡了,没什么不能拿出来说。 “你当初和谢司晨分手,执意出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嗙哴一声,是还在喝茶的人打翻了茶杯。 沉知许闻声看去,发现他另一只手腕也有带饰品。 是一串佛珠。 他这样信念坚定的人,也会开始有信仰吗? 谢司晨面不改色,“哎呀,我真不小心。” “真受不了!你这样粗枝大叶,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过日子?” 老师气急,到别处去找抹布。 沉知许原本想帮忙,却被她呵制。 “你长大了是客人了,坐着吧。” 她心里明白老师是气她没好好爱护自己,没选能够让自己开心的未来。 可人生在世,开心哪有这么容易求得。 空间安静下来,他在的地方时间似乎也会停滞。 沉知许昨晚就没睡好,渐渐地耳畔开始传来他摩挲佛珠的声音,竟昏昏欲睡起来。 挂在墙面的时钟轻轻晃荡着钟摆,惊扰了瞌睡的心情。 沉知许还没阖上的眼蓦地睁开。 她下意识去看谢司晨,对方果然在盯着她。 又是那似有若无的微笑,和当初指出她错误的神态一模一样。 可他居然没有出言嘲讽。 而是慢慢靠过来,用几乎贴在她耳畔的距离,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 “沉知许,你想不想在这里?” * 谢司晨:哎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