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也是朝着房间。”话音未落,刚挂稳的镜子啪一声掉落,碎了一地。 欧阳晖淡定地又掏出一面八卦镜递给凌霄:“挂。” 文王八卦镜,镇邪,辟灾,刚挂稳,没过几秒,镜子啪一声又掉落,开裂成几块。 “挂。” 啪! “再来!” 啪! “还有!” 啪! “多着呢!继续!” 啪! 凌霄望望脚下的一地碎渣,又望望递过来的第n块镜子,苦笑道:“好像……没必要挂了……” 陈三的脸上凝重起来:“凌霄同学,这屋住不得。” “我们也走不得。”欧阳晖叹了声,掏出咒符,开始往墙上贴。 无奈,符纸贴上墙就掉落,一点都不稳。 欧阳晖又翻翻行李,掏出万能胶,非常专业地糊了一纸,稳稳地粘了上墙。 瞧瞧,这才叫专业!凌霄望着满墙的咒符,心中再次跪地唱征服。 陈三若有所思地瞄向欧阳晖,欧阳晖正好也在看他。 陈三叹了声,拍拍凌霄,路过欧阳晖时,欧阳晖朝他抱拳行礼,陈三也客客气气地还礼,出门后再也没回头,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3、白月 白月今天很郁闷。 李程一整天黑着脸,没有跟白月说过一句话。 一天的工作在沉默中进行,傍晚,他们提前下班。 人来人往的街道热热闹闹,买菜的,散步的,放学的,下班的……白月开始找话题:“好多人哦。” 一句废话,可答可不答,李程假装没听见。 白月讨了个没趣,只好坦言:“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做错什么了?” 李程别过头不看他。 旁边的超市门前有店员吆喝派发传单,门口外摆着大大的牌子,里面写满减价商品,水果素菜用品药品杂七杂八搞促销。 一张传单递过来,白月接过看了眼,朝李程建议:“我们进去逛逛吧?” 超市的东西是那么丰富,而白月的那个年代却是草鞋茅屋,平时除了下地放牛便没有其他娱乐。 永恒的天和黄土地,贫瘠的小村庄,世世代代耕作,娃儿长大成亲后继续生娃,一代一代繁衍,一代人延续上一代的贫穷。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茅草屋和旁边的小小耕地,直到朝代更替,战火燃烧到小村庄,他死去后,总算踏出了小世界,去到一个叫地府的地方。 想想,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仿佛是转眼间,世界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月闲着的时候喜欢逛,把自己当做普通人那样融入群体中。 对于白月的建议,李程继续假装没听见。白月见李程冷冷淡淡,心里也堵气,明明就是你莫名其妙闹脾气,你喜欢闹就闹吧!我也不理你了! 转身进超市的时候白月偷偷回头看了眼,按常理,李程总会一言不发地跟着,可这次他没来,那道漆黑的身影还是继续往城中村走。 白月赌气归赌气,还是好心交代一句:“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李程已走过了拐角,也不知声音有没传递过去。 从买高压锅开始,白月就觉得自己像成了真正的人,至少,有点物质,能与“活着”这词牵上点联系。 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出来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有点累,放下袋子揉揉肩,肩上有一道巨型的伤,无论过多少年,这道伤一直没有愈合,它似乎断了筋,裂了骨,白月的手用力久了,伤就会酸胀酸胀地痛。 李程说这是白月的致命伤,白月也只是一笑而过。 太久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那时候很饿很饿,饿得头晕眼花,眼睛都睁不开,朦朦胧胧就听到很多人说话,很吵,周围好像还着火了,滚烫滚烫,没多久,身上感到疼,再一睁眼就到了地府。 不像李程那样,对临死的一幕记忆犹新。 能忘记,也许是一种幸运。 白月愣神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提起袋子。 李程扳着脸:“回去吧。” 路上依旧是沉默,白月有点过意不去:“重吗?我提吧。” 李程假装没听见,白月抿抿嘴,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好。 防盗门外站着一对年轻情侣,男的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女的烫着一头波浪卷,虽然站在一起,却谁也不说话,似乎在生闷气。 波浪卷见白月他们来了,脸上大放光彩,一直眼钩钩地看着白月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眼镜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