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的心血,为我功亏一篑不值得。人臣同这离经叛道之事越远越好。”她猜出他要说出口的话,抢先道,“你一人尚且足以自保,可沉府上下众多,你双亲具在本就是福报,供养父母也该是你为人子所应当做的。” “你怎忍心让伯父伯母担惊受怕?” 许临清以为她言辞恳切,定是能说服沉铭,可她却听见沉铭回答道:“在我心中,你最重要。” 她既错愕又难以置信,可她看到男子寒江凝眸,浅淡的唇微抿,面庞上找不到一丝玩笑与虚假。怎会?他从十几岁时便背负起振兴沉家的命运,他为此劳心劳累余十年,从无娱乐、懈怠之时,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应当是沉府。怎么会是她?她与他阔别经年,二人在最相熟的时候也不过是谈古论今、演练对垒的同窗、战友。他怎会对她有如此深切的感情呢?他这般能忍耐、内敛之人,望向她的眼神中为何有如此浓的胆怯与沉重?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我...”她刚想说些什么,沉铭却别开眼去,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出答案。那个一直没有变的答案,她的心中从前没有自己,如今也不会有自己。从前有顾廷泽、陈亭稚,现在即使他勉力而为,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总之,你不必在意我,我所能为你做的,比你想的要多。” “你,可以,不必将所有的责任都背负在你的身后,朝中曾被谋害的大臣中也有许多我的恩师、伯乐。我为他们平反伸冤....” “沉铭。”许临清出言打断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沉思。 沉铭侧目与她对视,二人的目光短暂的交织,沉铭看出她的神情后心口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他压抑住异样,不让她瞧出破绽。 许临清却出手抓住他的小臂,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许临清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扫视,身高不符,陈谋要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可作矮容易,作高却简单。相貌不符,陈谋与他在样貌上没有一丝相像。陈谋右腿有疾,他却毫无病症。最重要的是,陈谋在几年前就出现在临城,那时的沉铭绝对在京城,他身为京中重臣怎能随意离京?他也没有理由离京!惹皇帝怀疑不说,他难道会为了自己放弃京城优渥的条件,来到彼时还荒寂的临城?不会,不会... 她记得遇见陈谋的那天,是陈谋从乡来的路上遇上土匪,他身有残疾又相貌平平,自然是被肆无忌惮的勒索、侮辱,她当时看见他倒在尘土中的痛苦心酸模样,起了恻隐之心便出手救了他。他怎会是沉铭呢?沉铭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他的脊背永远挺得笔直,他永远目光坚定的望向他要走的路,他这般头脑清晰、目的明确,理智的人,怎会走到她的路上? ...... “我这次回京,我遇到了几位特殊的故人。” “你跟他很不同,你身量比他高,脸也没有他俊朗,还跛腿。可是你们有一点非常相似。” “什么..”男子微调坐姿,主动问道。 “关心。变扭的关心。” 许临清自顾自道:“我与他的故事,太漫长。下次再讲与你听吧。” 陈谋轻应了声,准备离去的时候回身道:“主公不喜欢吗?我,与他的关心。” 仰面依着榻椅的女子正漫游思绪,听到他的问询后,露出个浅淡的笑容道:“你是替他问的,还是替自己问的。” 陈谋干脆道:“自是为我问的。” ...... 许临清缓下心神,或许是她多想了,如果沉铭真的就是陈谋,那她从前竟没有丝毫怀疑,根本没有将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往一处想。这任谁也想不到,哪怕这次她在临城与陈谋因为他曾失联而试探、疏远,她也曾想过陈谋的身份不单纯,可,怎会是这般? 许临清决定不再猜测,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沉铭本想立即答未有,可望着她的目光,他便多了几息思忖。然而就是这几秒的停顿,让许临清验证了心中的答案。 “你若没有,我有一件。在你说你回家乡后,我派人去查过,你一直谨慎,却没有料到乡里有人会未被你收买,还是你猜测我并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真切的去探查你的家乡。” “那时我收到你并未回乡的消息,只是在想你为何要骗我。但经过后来,我发觉你同以往有别,便多留意。我没有怪你,陈谋。” 沉铭听到她喊自己陈谋后,双眸瞳孔微张大,不可能。 “你在说什么?” 可那人却再不会被他欺瞒,语气中多了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