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睡的正熟,外头吵吵嚷嚷的也没将她闹醒。还是纪芸进来叩门唤她:“斯兰,斯兰。该起了。”她才迷糊的睁开眼。 “谁?起,什么。”她脑子还不甚清醒,嘀咕敷衍了句。 “主公的马队要出发了,你再不起就要错过回家。”纪芸好笑的提醒道。 “回家?”她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睁开眼睛问道,“回草原吗?主公答应回去的?” 纪芸笑着点头,她道:“主公一清早便着人准备,如今人马备齐,就等你了。” 阿日斯兰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反身穿好鞋子便往外走。 她甫见外头,瞧上的便是许临清高坐马上身穿长袍、腰系环带,足蹬长靴,漫不经心的跟身旁的陈谋说着话。见是她,许临清斜睨了眼,皱眉道:“还不快来。” 阿日斯兰脆声应了,赶忙去准备。 她和众人汇合,发觉他们都已经换上草原服饰,此次出行许临清没带多少人,加上随从不过才不余十位。众人编成一小股马队,策马扬鞭出了边城。阿日斯兰见就她一人身穿异服,趁着休整立即去换了自个原本的衣裳。袍服修长、刺绣精美,显示出她端庄的仪态。她凑到许临清身边,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再往北看便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辽阔无边的草原。风呼呼的凛冽着,阿日斯兰回头看许临清,撇嘴道:“不是说不跟我回草原吗?背地里衣服都备好了。” 许临清靠在枯黄干燥的草垛上,笑如春山道:“这衣裳还是两叁年前穿的,时间过的真快啊。” 阿日斯兰赞同道:“不知是不是被你传染,近来我也感觉精力不如当年。” “被我传染什么?” “低沉沉的,根本不像个年轻人。” 许临清环胸,不紧不慢的回道:“说天不行,说地不行,就不是你不行。你也该当心点身子。” 阿日斯兰略有尴尬,连忙揭过这个话题。又问道:“你与齐尔弟弟怎的了,他一直跟在队伍最后面,离你好远。” “不知,或许挂念着谁吧。” “怎么可能?齐尔弟弟早就知道,这几日也是配合着我探了不少事,怎可能会真的喜欢上敌人?” “不知,我昨夜问的,但他似乎很神伤,未与我说几句便回了。” “这便受不了了?齐尔弟弟可是经受这般挠人心头的日子好久了。” “哎,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自是无法开解。” 阿日斯兰也跟着叹了口气,她说:“以往我还能打着保票说他的心全系在你身上,但如今...”她望着远处齐尔安营扎寨的动作,慨然摇头,“谁知道呢,正如你说,我不是齐尔,自然不能替他说话。” “或许他终于看清内心,发觉我不过是他情感的一叶障目。”许临清下了结论,起身要走。阿日斯兰不再言语,只是眸色暮暮的循着他们二人之间流转。 阿日斯兰的地域离临城很近,快马不过两日多,在日落前众人到达。趁着别人歇脚、拴马,阿日斯兰拉过许临清就往毡帐中钻。 她像献宝似的掏出一件又一件东西,激动道:“我早想让你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了,玉宝莲花,看看,这手艺精妙绝伦。诺,鎏金面具,我戴上后迷死一片。还有这把匕首,上面镶嵌的宝石有七种颜色。” “嗯...”许临清敷衍应和道,身子已经自觉的靠在她的床榻上,歪在那看着阿日斯兰兴致勃勃的东翻西找。 许临清支着下巴,有些困乏道:“我晚上住哪。” 阿日斯兰头也不抬道:“我旁边。” “能不能离远点,我怕扰了你的兴致。” “不能!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好生待着,绝不会让你听见不该听的。” “嗯...”女子的声音像隔了一层雾气,模糊轻轻。阿日斯兰回头望去,才发现许临清似乎已经卧睡安眠了。 她不禁笑道:平日还说我懒散,如今头刚沾着枕头便睡着。 草原的夜晚漆黑一片,除了脚下被风吹的打转的野草,什么也看不见。静谧的夜空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