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一息,盯着那养生茶汤口齿生津,手腕抬起终于将方才被打断的茶汤喝到嘴里,却被烫了个激灵。 死庸医,煮这么烫干什么! 有人伸出手握住了她摇晃的茶杯,许临清移开目光,抬头对上陈谋的脸。他这人死轴,要知道的事情必须知道,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装作木头杵着、盯着你。 “你脑子才有病呢,他从前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半截子医生的话你也信。” “我信,他在你的事上从未出过错。” “......”她懒得同他争辩,别过眼吹拂滚烫的茶汤,舌尖好像起泡了,等会她就去烧了王留的诊室药房。 “当真没事?”陈谋见她迟迟不回复,心中的天平也倾向于她无疾,试探开口道。 “没事,我上山下海,无所不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去去去,别整天围着我,我叫你干的事都搞好了?” “干好了。” “我这倒没要你操心的,秦健那似乎对新到的矛戟不太熟悉。央你去看。” “何时的事?为何不早些说。”女人闻言立即放下手中把玩的青瓷茶碗,衣衫飘过,便毫不犹豫的往演武场走去寻秦健。 她刚到就见偌大的演武场鸦雀无声,士兵们队列整齐,目光朝前划一的看着高台上的秦健。秦健正眉飞色舞的说着话,浑厚的嗓音传遍演武场,见她来了朗声道:“主公!” 下面紧跟着也传来洪亮的、震耳欲聋的众人合为一道声响:“主公!” 许临清快步赶来,站定后回应台下响彻云霄的尊声。塞北的风吹扬起她的发尾,望着下面银盔穿戴整齐,手握武器的将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红润与朝气。 众人举首戴目,盼望着她能讲些话。于是她接过秦健递来的矛戟,将这种武器的特性、用法娓娓道来,还有些特殊的使用姿势她干脆拎戟回身,调整好抓握的位置后,脚步轻点落下高台,在踏上地面后立即转身刺击,凶器破风的锐气声刺破凝滞的空气,将士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瞧。 女子挥舞着比她还要高的矛戟,削铁如泥的矛戟在她手中俯首听命,随着她的动作逐渐锋芒逼人。勾啄、回砍、横刺、截割、挑击,女子每个招式只做一遍,却将所有招式丝滑连贯的衔接,实在是叫人惊叹、赞不绝口。 “越是笨重的武器,越要使的灵巧。”女子收势,将矛戟插入沙场,她示意秦健拿几支矛戟来,秦健却自然的抓起矛戟站到她对面,说道:“那就让我先来偷师吧。” 许临清本就想同将士们切磋琢磨,于是应允点头。二人各持一矛,手法习惯绝不相似,但却打得你来我往,锋利的矛戟在日光下闪着精光,他们斗的正酣畅,一招一式间各有千秋。 “你怎的这么大力气?那样的角度也能叁刺!” “少废话,老规矩,削发以止。”说完许临清率先再次出手,这次她摸清了他惯用的连招,在一次故意的推波助澜后,他果不其然的露出缺口,于是女子乘胜追击,直攻那处!离他脆弱的命脉只差几寸,魁梧粗犷的男子却不避不躲,许临清手中的嗜血的矛戟听话的转了个弯,挑走男人的一缕角发。 许临清回身站定,道:“承让。” 败了的男子也不气恼,求知若渴的追了几问。她回后便让下面跃跃欲试的将士们也拿到矛戟试手,这矛戟同以前的武器都不同,长度非常适宜马上作战。而且可用姿势繁多,在战场上几乎可以当作暗器使用。多么凶残、霸道的武器。 又有些将士斗胆请她练手,她不推诿,大方的应了,然后将他们一一败落。虽然早就对她心服口服,但她这般强悍还是让诸位将士心中既是钦佩又是羞愧,不知将来可有一次她会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