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同僚那获悉,房煜的亲生母亲如今在告柏生活,“是去找妈妈了?” 房煜一愣,随即又低下了头。 静默了几秒后,陈芸看见泪珠一颗一颗地从房煜的眼眶里掉落出来。 “我只是……”房煜哽咽着,“有点想她了。” 遇见崔如梦之前,房煜也曾拥有过一段快乐时光,那时他的母亲在车间是敢于迎难而上的优秀员工,在家里是能变着花样做出很多美食的超级大厨,但父亲染上赌瘾后,一切变得面目全非,母亲成为了不能还口的出气筒,无法还手的人肉沙袋。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白皙的身体变得一块青一块红,心如刀绞,终于,他对她说:“妈妈,我们离开这个家吧。” 母亲鼓起勇气逃离了地狱,只是没有带上他。 这一别,就是八年。 那天,他梦见久未见面的母亲患上重病,却无人照料。 梦醒时,他决定去找她。 他不知道治病要花多少钱,但他想几万块应该能撑一段日子,他制定好游玩计划,幻想着能和痊愈的母亲愉快相聚。 有人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 果然是。 母亲已经有了新的丈夫、新的孩子、新的人生,他们一家三口会一起逛商场,一起踢足球,一起在游乐园庆祝生日,其乐融融。 房煜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祝福她。 …… 还有不到半小时,王行峰的传唤期限届满。 黎昇望着墙上嘀嗒运转的挂钟,无可奈何地合上卷宗。 他刚踏出办公室,审讯完房煜的陈芸就迎面走来。 “师傅,我相信房煜,肯定是王行峰害死了陆骐然!” 黎昇平心静气:“证据不足,还不能下定论。” “房煜的证词、视频、银行卡,还有那本书的对话、签售会的视频,这么多证据加起来,都不够锤死王行峰吗?!” 黎昇缓缓摇头:“不够。” “……”陈芸瞬间沮丧成瘪了的气球。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进入刑侦队两年了,陈芸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力,当初斗志满满,以为自己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到头来,她其实谁也保护不了。 “歇会吧。”黎昇拍了拍陈芸的肩。 陈芸拖着步子回到座位,像烂泥一样瘫在桌面上。 她闭上眼睛,准备睡会。 没睡两秒,手机响了。 “干!哪个龟孙子?”她咒骂着接听电话,“喂?!” 对方没被吓到,“你好,请问是陈芸警官吗?” “是我,你哪位?” “我是孟林霖。” 三分钟后,警局里出现这样一个诡异的场景: 一阵狂风一边高举手机大喊“孟林霖,谢谢你!!!”,一边穿过办公室,穿过走廊,穿过大堂,拦下了即将迈出警局大门的王行峰。 审讯室。 黎昇:“王行峰,有些细节我想和你再确认一遍。” 王行峰闭着眼睛,呼吸声有些重,大概是在闭塞的审讯室待了一天,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你那晚几点离开陆骐然住所?” “九点多。” “九点多少分?” “没留意。” “你从陆骐然住所离开后就直接去村口吗?” “是。” “中间没有停留?” 这些琐碎重复的问题让王行峰越来越懒得回答,他幅度微小地摇了下头。 “村口监控显示你9点23分走出村口,那按你日常的步行速度,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