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穿市高校服的他被保安拦住,吕家群等人隔条马路冷眼旁观他和保安唇枪舌战的激烈场面。 “他妈的!人没捞着,反被臭骂一顿。” 等人黑着脸走过来,惹得靳岑直发笑。 他坐回车上,说:“那家伙桌上空得连本书都没摆。我问了他们班同学,说她今晚没上自习。” 烟灰灼了一下指尖,吕家群不动声色地掸掉。 “咱们都没去二楼后座啊,她能去哪儿?” 秦铭有些不耐烦,“要不直接堵她住的地方去……” “走吧。”吕家群淡淡打断秦铭的话。见他态度坚决,几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乐得赶紧逍遥快活去。 “那是李宇?” 李宇一个人从校门口走出来,站在那里打了会儿电话,又在树下抽了会儿烟,迟迟没有离开。 靳岑去打量吕家群的阴郁神情。他本来就是因为任心“被欺负”连夜从广州赶回来,这会儿碰上凶手独自一人,正好随了他的心意。 只不过……靳岑突然想起什么,嘴巴翕动,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家群,别激……”秦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吕家群扔掉烟,目光直勾勾注视着马路对面。 李宇发现了隐在树影下的一群人,看到为首的吕家群,抑制住内心一闪而过的惊惶,和他遥遥对视。 吕家群低头掏出手机,不紧不慢拨了几个数字,看得几人又惊又懵。 几秒后,站在马路对面那人举起手。 “是男人的话,二楼后座见。” 蛋糕没吃几口,酒罐子却散了一地。 叶一竹把头埋在膝盖上,迷迷糊糊:“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 身边的人咧着嘴笑,脸颊红彤彤的。 “我也没想到。所以人家不是说吗,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那昨天喝了多少,都喝趴了。” 宁雪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放弃。 “记不清了。他们一直起哄让他喝,把我也拉进去。我怕他喝醉,就帮他喝。” 叶一竹侧头凝视她许久,淡淡开口:“贱不贱啊?” 心头被无形的针划了一下,宁雪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想到最后是我喝醉,太丢人了。”她展开纤长的手指覆住自己的脸,闷闷笑了两声。 “可他送回我公寓了。” 身边的人“唰”一下站起来,宁雪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开眼睛仰头看叶一竹。 “你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 “一竹,别这样说话好吗?” 自己的好朋友居高临下,用审判的姿态质问自己,宁雪有些烦躁,却又不知所措。 “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就算他被秦倩甩了,心情烂到谷底,也轮不到你放低姿态去当跳梁小丑。” 空气陷入缄默,宁雪微微扬起下巴,倔强咬住自己的嘴唇,眼里噙着泪。 是啊,昨晚的她活脱是一个笑话,像极了强行挤进他世界的无赖者。 她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所以才让赵晓玫抓住了把柄,在学校大肆宣扬。 “可是一竹,我喜欢他。” 叶一竹沉默良久,盘腿坐到床上,苦丧叹息:“我知道。” 因为喜欢,什么都变得理所当然。 宁雪又凑过去,好奇盯着她左臂上的纹身看。 “人家都说,纹身里藏着一个人所有的心事。”宁雪满眼羡慕,不禁伸手轻轻摩挲那处青蓝色的图腾。 叶一竹莞尔一笑:“这里不是。” 她所有的故事都已经随着脚踝上被激光清除地花纹消失无影无踪。 那个人问她,真的能过去吗? 其实是可以的。一生要遇到这么多人,谁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那这里代表什么?” “这里,代表我叛逆的年岁。”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伤怀,不知道此刻网络上正在疯传一段视频。 一朝之夕,叶一竹真成了一中的红人。 陆建好心提醒刚坐到座位上还插着耳机一脸平静的叶一竹:“你……看看空间吧。” 叶一竹平时不怎么用空间,对学校的“表白墙”和“吐槽墙”更是从不关注。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