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看也不看她一眼。 “出来交差。” 叶一竹身上的痛苦还未消退,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旁边花坛跳下来。 其中一个是成博宇女朋友。 另一个男生得意地冲她甩甩手上的手机,说:“不是不喜欢和宇哥扯上关系吗?明天……哦不,今天晚上这段录像要是播出去的话,全世界都知道是你主动往上贴了。”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昭告天下是宇哥一厢情愿的骚扰你,谁信呐。” 李宇又点了根烟,瞥了眼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的叶一竹:“两段录像加上一段精彩的背景故事,这个套餐够让你你满意了吗?” 叶一竹重新往后靠,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眼神空洞:“你要我做什么?” 心已经溃烂到极点,她的目光落在深巷的黑暗尽头,耳边一片嗡鸣。 “要你做什么,我还真没想好。” 可提前做足准备,做得够狠、够绝,往前走的时候才能海阔天空。 这是李宇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 尤其是对叶一竹这样刀枪不入,能在二楼后座和校园里自如切换两种形象的狠角色。 那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看他,“就这么算了?” 李宇瞥那人一眼,又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看住吕家群。让他别总想着报仇,大家都出来混的,有点摩擦很正常。他倒好,挨了老子一拳,就把老子的兄弟都送进医院去。” 叶一竹咯咯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雨夜中格外刺耳,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还真是因为怕吕家群有下一步动作。李宇,在了解对方这件事上,我们扯平了。” 他的脸色随着她扬起的眉毛一点点沉下去。 不做声,不再抵抗,就是被人戳破心思后的默认。 她缓缓把手插在胸前,斜睨着他,“不过你怎么肯定,我会因为几句话,就听你的。毕竟,我可真是恨不得吕家群把你胳膊卸下来,那才算解气。” 他低笑出声,耐心解释:“因为我了解你啊,你把情谊看得重,把自己看得更重。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让你为我所用。” “而且……” “你应该很了解,吕家群要是真的被激怒,会做出多疯狂的事。” 她的笑意僵在嘴角,仿佛意识到他要说什么。 “我真的已经做得够好了。你想想,如果他知道我要毁了他女朋友,真惹急了他,会发生什么。” 他摇头惋惜叹道:“你也说了,他无牵无挂的,头脑一热,会把自己也拖下地狱。” 耳边一下就恢复了清净,越来越密的雨全都落进她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李宇和那两个人扬长而去时,叶一竹望着迷蒙的夜幕,眨了两下眼睛,睫毛上厚厚的水雾晕开,模糊了她的视线。 初三那年,他的兄弟在外面受了些委屈,他就把那个人的腿打断,进局子蹲了半个月。 她无法再想下去,想象今晚她所目及、听及的事情被李宇当作谈资去威胁他,之后会发生什么。 一个是任心,一个是自己。 刚才她问李宇,就不怕自己把今晚所发生的事直接告诉吕家群吗。 他好笑中带着一丝同情反问她:她难道真有那个自信可以让吕家群卸了他一只胳膊? 她坚定的回答:有。 可人去巷空,她开始回味。 他会那样做,但是是因为任心那件事,而不是她叶一竹的两件事。 可当下那一瞬,叶一竹真的迸发出一个念头:哪怕没有任心那份证据,吕家群还是会为了她和李宇干下去。 她是有这份笃定的。 可是那有什么意义。 四年前,他还是越过她,只看到了任心。 * 第二天,叶一竹蜡黄的脸色让宁雪吓了一跳。 她没有再继续披头发,扎起高高的马尾,脖子后的伤痕已经完全结痂。 段考成绩分发下来,叶一竹的英语拿了班里的最高分,可总成绩还是不上不下。 因为有心事,她又连接好几天没休息好,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甚至公然上课趴在桌上睡觉。 下午第三节课,数学老师的声音实在太有威慑力,她才终于清醒一些。 宁雪塞给她一颗薄荷糖。 叶一竹知道她也走神了。 把糖塞进嘴里,口腔弥漫出苦涩的甘凉,刺激着懒怠的神经。 靠在墙上,耳边是尖锐女声读出来的各种数字和公式,放眼窗外,天高云淡,似乎没有尽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