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清楚,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生气了吗?……」 朕知道长空一定会追来,朕这么荒唐,大典才结束就”直奔后宫享乐”,长空忠直的性子怎么可能闷不作声。 「白相责说自己失礼,改日再来向陛下请罪。」至少表面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陛下,伤口已处理完毕,请您这几日务必小心翼翼,千万不能再有大动作了,汤药老奴会在月里准备好送来,于三餐膳食后服用。另外,莫约再二刻,阻绝效果就会消失,请您把握时间稍事休息。」老者交代完毕,逕自踏出内室,一会儿就没了声响,他是暗部的专门大夫,看来也染了行踪诡譎的习性。 「…鳶,让你去查的事情呢?」在不赞同的目光下,昊悍稍微挪动身子,取来床头的奏折,争取时间批了起来。现在感觉不到痛楚,是因为针灸阻断了痛觉的缘故,等会儿就没那个馀裕了。 「后宫部份相对单纯,已大致上完成,外朝的部分牵涉甚广,某些关係至今仍难釐清,恐怕需要白相的协助,方能事半功倍。」官场之间千丝万缕的利害纠缠,掌管官吏系统的白相是最熟知箇中内情者,而且也是陛下推心置腹、可资信赖的人。 「…不…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扯进白相……鳶…虽然会拖点时间…但还是麻烦你彻底清查……」 朕好像发烧了… 「…遵命。」暗部的人一向冷情冷性,言语精简,问为什么不是他们的作风。 ──消失。 昊悍渐渐觉得痛了,像烈火燎原般一圈一圈扩大的痛楚,却硬是忍着不吭声,强迫自己将奏报的内容看进眼里。 受伤的事,朕必定要隐瞒到底…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长空… 朕不想他自责… 若是他知晓了朕是到他府上的那日,回程途中受到的袭击……就算明明是朕的错,长空也会怪罪自己的…深深地怪罪身为臣子的他若是有保护着朕,送朕回宫,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朕不要这样… 他已经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身为君王的朕了… 朕出于私情的夜访,若也成为长空的臣子之过…… 朕…情何以堪…… 「啊啊────」完全超乎想像,恶狠狠的剧痛彷彿是有个巨人在伤口上猛烈踩踏,昊悍赤红了眼,猛力扯下一截床幔,用最后的意志力将自己的双手绑起,套在老者留下的铁鍊里! 嘴里紧紧咬上棉布。 …以前朕问过长空:「如果朕病倒了,爱卿就只担心这江山社稷吗?」 长空那时没有正面回答… 但朕知道… 朕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若给长空发现朕现在这般痛苦狼狈的模样… 他会难过…… 会露出朕最不想见到的那种表情…… …………朕不要…… 朕寧愿他生朕的气。 寧愿他寒着脸,十天半月不跟朕说话。 这样都比较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