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领着碧玺霜玦进店,前几日来府里送过账簿的掌柜已经眼尖地认出覃与,忙迎上前来招呼了。 “忙你的,我自己逛逛。”店里生意极好,专门服务于贵客的三楼都依稀见着穿梭其间的伙计身影,覃与干脆将人打发走,自己也好实际逛一逛这时代的半个商场,看看有什么可以取长补短的地方。 掌柜乐呵呵地离开,身后的碧玺却在目光搜寻了一圈后气闷地开口道:“慕公子倒是猴急,一下车便跑没了影。” 覃与正翻看着展台上平铺的衣料,闻言头也没抬地笑了声:“若叫你关在屋里连着读一个月的书,你出来准比他蹿得还快。” 碧玺涨红了脸:“小姐,您怎么净帮着他说话!” 覃与笑着没应,一旁沉默的霜玦倒是出了声:“小姐,我去找找。” 覃与点了点头,又摸上另一块料子,全然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碧玺见着霜玦离开,这才觉得松快些,她凑到覃与耳畔小声询问道:“小姐,您就放任慕公子这样出来吗?” 她明亮的杏眼里掺着忧虑与疑惑,虽没明确说,但覃与却顷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想来这些日子她和商槐语冷战,又和慕遥屡屡亲近叫碧玺又回忆起了当初“覃与”被慕遥迷得五荤八素时候的恐怖回忆,碧玺有此一问,不仅仅想要试探她对慕遥的态度是否还符合她先前说过的“没兴趣”,更是提醒她这里是慕遥自小长大的风陵城中,认识慕遥的不在少数。 “但凡你把这聪明劲儿用在读书上,我觉得你都能冲一把女状元了。”覃与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重新落到布料上,唇角的笑虽在,轻缓语气却让人背脊发凉,“越是故地熟人,才越能感到物是人非。” 碧玺一愣。 “与其将一只蠢蠢欲动、自由之心不死的鸟儿关在笼中,不如放他回归早已没了他家园根系的故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笼外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残酷百倍千倍,”覃与眼底幽光浮动,抚过布料的手指却越发显得动作轻柔,“如此一来,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回到笼子里,安分地取悦主人。” 密密麻麻的寒意顺着背脊上窜,碧玺只觉得浑身僵直、头皮发麻。她陡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担忧是多么愚蠢和多余,而那些充满敌意的针对又是多么幼稚和可笑。 她抿紧了唇,又一次恼恨起自己对小姐的认知浅薄至此,顺带再次自我提醒一定要相信如今的小姐绝对清醒、绝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像是看出她心思般,明明头也没抬的覃与轻笑出声,补充道:“别否定你对他的那些针对,你要知道,如果我真觉得你的行为不合时宜,我一定不会一直放任无视。” 覃与手指点在选中的布料上,示意柜台伙计拿出一匹,侧头看进碧玺震颤的双眸,“他之所以急不可耐地想出来,你在中间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明明她的目光不带任何重量,碧玺却好似被巨石压身般整个人都承受不住地踉跄了一下。 在察觉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