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的飞虫拍翅声,陆续在墙里一簇一簇的响起,彷彿受到某种无声的召唤一般! 感觉季洁颤抖了一下,梁彦翔以为她是被突然出现的虫声吓到,因此握着她的手更坚定了一些。 「小洁,我也在啊,你别怕……我比你更怕。」 梁彦翔握着她的手掌,其实非常坚定,一点也感觉不到恐惧。季洁知道他一心想保护她,根本来不及涌现害怕的情绪,他说这句话只是想逗她笑。 以前的她,遇到类似的情况,顶多只会在心里冷笑两声,表面上丝毫不予理会,但现在,季洁却没办法克制唇角慢慢上扬的弧度。 友善的掌心总是拥有一股魔力,梁彦翔即使在闷溼地道里仍保持乾燥温暖的手,安静而坚定的传达着信任。 信任。 他相信她,一直以来都是。 梁彦翔就是梁彦翔,他从不对她质疑,每次只是安分的听从她的拒绝或命令,接着再变个方式,仍然那么固执的,继续迂回朝他自己想要的目标前进。 「梁、彦、翔。」 第一次,季洁认认真真的把这个以后对她来说会意义非凡的名字,温和平静的唸了一次。 他是如此单纯可爱的,全心相信着她。 因为,刚刚让她突然颤抖的,其实不是四周墙上那种逼人而来,让人精神衰弱的巨大嗡嗡声,而只是一个极小极小的啵裂声,一个聆虫孵化的声音,就只是一个小到几乎被古城地道内各种喧闹盖过的微响。 ──来自她体内。 她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刚孵化的幼小而透明的聆虫,沿着晶寍偷袭她的背脊那一点,慢慢慢慢地,鑽入她覆盖着一片乌发的后颈。 原来如此,晶寍在她身上注射的是虫卵,而一向冷淡的她,也那么愚蠢的在安赦拉那罗的势力范围内,许下了一个意志强烈的愿望! 她,季洁,作为聆虫宿主的条件已经成熟,聆虫自然选择在她体内孵化,不知何时,她就会如丁影所说的一样,成为一个没有自我意志,而只受内心唯一目标驱动的傀儡…… 无声的,季洁的眼眶内逐渐充满泪水,直到眼前一无所见。 幸好,眼前本来就是一片黑暗,她此刻也不需要无谓的视觉。 也还好,她许的愿望如此明确,就是要梁彦翔活着,逃离这里。 毕竟,如果只凭她和他两个人,能否逃出生天,她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实际上,她即将带他去的那个禁区出口旁边,季郁当年还特别在地图上标了一个大大的特殊记号: 九死一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