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戴曜被她这话逗得发笑,“你我还不是在不务正业。” “哈,原来高大人做了长辈也是这幅只许州官放火的模样。”阿莺闻言掩面笑起来。 高云衢被二人打趣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问向阿莺:“她常来吗?” “您是说隔壁那位叁元魁首方鉴大人吗?”阿莺笑道。 “嗯。”高云衢点头。 “哪能啊,今日头一回,倒叫咱们悦和楼蓬荜生辉。”阿莺拾了散落的箭矢送回二人手里,道,“奴记得清楚,年初春闱放榜之后哪家都没请到方大人,大家都失望得很呐。” 高云衢应了一声,取了两支箭一同投了出去,两矢同中,戴曜喝了一声彩。歇够了,高云衢便接着去打马,这一回却是怎么也进不了状态,连输好几轮,女郎们皆谢她高抬贵手。 她心中有所思,犹豫了一阵,捋捋袖口,望向阿莺:“阿莺,可否帮我个忙?” “大人客气了,直说便是。” “待隔壁散席,遣个人打探下那位方大人是否留宿,不留宿的话便请她过来。” 阿莺抿唇轻笑,点头应承。 又输了几轮,方鉴便来了,下头人没与她说是何人相请,推门一见到高云衢,方鉴猛地顿住脚,想也不想便往外退。 “跑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高云衢哭笑不得,连带着屋里的女郎们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气氛欢快至极。 方鉴讪讪,走到她身边与她见礼。 “玩过打马吗?”高云衢在案前大刀金马地坐了,示意女郎们空出棋盘对面的位置。 “不曾。”方鉴乖巧地坐了。 “哈,没玩过好,姐姐们教你。”戴曜往她身边坐了边与她理棋子边说道。 方鉴偷偷觑了高云衢一眼,瞧见高云衢明眸流转巧笑嫣然的样子,竟一时有些恍然了。这也是她没见过的高云衢,意气扬扬,顾盼生辉。回过神时已经被拥着玩了起来。 打马规则不难,要玩好却有无数的门道,方鉴每有犹豫,戴曜与诸女郎们便在一边给她出谋划策,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高云衢并不管她们,含笑应对,轻松写意。几局下来,方鉴欲哭无泪:“大人……我一个月的俸禄……” 高云衢大笑:“就当是孝敬了我吧。” 戴曜同情地拍拍方鉴的肩头:“不过是一个月的俸禄罢了,履霜还是留手了……” “戴大人,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方鉴瞪她,戴曜方才一直怂恿她大胆下注,说是新手自有新手的运道,又有她们谋划必能赢过高云衢。 “咳,博戏之事,谁说得准呢……”戴曜讪讪。 直到出了悦和楼,上了马车,方鉴仍是气鼓鼓的样子,高云衢轻拍她的背,哄道:“我错啦,要不还你?” “不,落子无悔,输掉了就是输掉了。”方鉴留给她一个后脑,声音有些低迷。 高云衢忍了忍没忍住,笑得停不下来。 方鉴半晌方平复心绪,回身看到高云衢欢畅的模样,又觉得一月月俸也并不算多。待到高云衢笑够了,她方开口问道:“老师,我观您做了这么多,却总被敬而远之。新党日日欢庆,提起您却讳莫如深。您不觉世人无趣吗?” “古人云:丘陵云远,白云在天,心存恋豆,志在着鞭*。说的是时局变幻无常,要紧的不是心恋禄位,而是挥鞭策马一心向前。”高云衢道,“我并非不爱名利,但我要的却不是眼前之名,世人浅薄,何足挂心。” “谨受教,”方鉴认真听了,思忖了片刻,又问道,“可这丘陵云远一句出自何处,为何我没读过?” 高云衢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睛:“是前朝一位词人作的《打马赋》*。” “……”方鉴复又想起失去的薪俸,感觉心口有些痛。 —————————————————————————————————————— *博戏就是赌博游戏,小赌怡情,打马是一种类似飞行棋的赌博游戏,李清照特别擅长,专门写了个游戏攻略叫《打马图经》。《打马赋》也是李清照写的。 *更衣:指上厕所。 —————————————————————————————————————— **高大人的解压游戏,玩小方【x】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