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避她的视线,沉沉开口:“如果有更好的路,我又何必走这条。你应该知道,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他才重新开口:“看着我。” 他用干燥的掌心捧起她怅然若失的脸,抵住她的额,轻声说:“我宁愿你像以前一样,对我的事不闻不问。但不管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你。” 她没有流泪,可眼眶红红的。 “我只是无法说服我自己,让你去和一个恶魔在名利场里交易,在酒色会所里把酒言欢。”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泪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坠下。 “我也不想和你成为敌人,走到你的对立面。哪怕是虚假的反面,或者是暂时的对立都不想。” 后半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 宁雪出事的时候,叶一竹正在公司加班。接到秦铭电话,她疯了一样平生第一次飙车赶过去。 幸好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可她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双目空洞,像个活死人。 叶一竹问什么她都不肯说,急得心焦。 “行了,你让她休息会儿吧。”秦铭怕她刺激到宁雪的情绪,想把她拉出去。 可叶一竹不肯出去,欲言又止,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程褚呢,你都成这样了他人在哪里……” “不要提他。” 孱弱的声音打断了叶一竹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叶一竹愣了愣,很快,她冷笑出声,把手机扔到一旁,秦铭眼疾手快接住了。 “果然是他。” 不过一瞬,原本面无表情的宁雪忽然埋头,脸色灰败。 “一竹,我该怎么办?” 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把叶一竹也吓了一跳。宁雪虽然性子温顺,可却是外柔内刚,几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哭出来。 叶一竹坐到床边,宁雪伏在她肩上抽噎,像在海面漂泊的人被拍到礁石,眼泪如决堤。 秦铭沉默领着护士出去,拉上门,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我早就和他说过,既然不择手段得到我,就要好好珍惜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这句话咬字十分清晰。 “他怎么解释?” 听到程褚在外面养女人,如果不是宁雪现在这副样子,叶一竹肯定不会耐着性子还在这里好言好语地说话。 宁雪冷笑一声:“能怎么解释,在他眼里,爱我和出去玩别的女人并没有冲突。” 两人相对无言,宁雪心如死灰,声音平静。 “他们家一直看不上我的工作,觉得我抛头露面又整天全国各地到处奔波。他也是,不止一次想说服我把工作辞掉,说他养得起我,说这样他爸妈才会毫无嫌隙接受我成为程家的儿媳妇。” 说着说着,宁雪抬手抹掉下巴挂满的清泪。 “他说他是男人,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我妈说得对,我以为我是谁啊,能让一个有钱浪荡的公子哥为了我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 可是既然这样,他当初为什么要不择手段得到她,在她身后锲而不舍追了这么多年。 还是说,男人都是这样,得到手反而不知道珍惜了。 宁雪闭上眼,不愿再去回想和他激烈争执的一幕幕。 叶一竹从病房出来,在护士站的秦铭立马朝她走过去。 “没事吧。” 叶一竹抬眼看向他的目光如冷刃,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秦铭无辜死了,追上去拉住她,“程褚干得浑事,你干嘛这么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不起宁雪呢。” “你们都一个样,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话说得让秦铭窝火,来了劲非要把她身上的利刺给拔了。 “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吧,难道我是那样的人?顾盛廷是那样的人?” 他们在走廊争执,引来不少人侧目。 秦铭咳嗽两声,把她带到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