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和李宇、马旭他们一顿寒暄。 除了范媛媛、黄蕴和秦铭,所有人都和李宇他们一起,补上昨天来不及的庄园“环游”。 侍者走过去问叶一竹需不需要用餐,她要了杯热茶,坐在靠近草坪的地方,眺望如仙境般的山谷。 一群人快要走到这边时,谭中林中途回来上洗手间,要再次出发时叫上她。 “反正迟早都要见的,可别让人觉得你怕他。” 叶一竹恍惚地勾了勾嘴角,在心里反问自己:是恐惧还是厌恶。 谭中林只了解在学校时她的处分是因为和李宇“起冲突”背上的,却不知道“冲突”从何而起,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怨恨祸端已经不单止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不要当理中客了,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明明和他有仇,却还是能泰然处之。” 谭中林对她充满敌意的锐利话语不甚在意,自嘲:“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一个寒门学子走到今天的地位需要多少忍耐和退让。” 空气陷入焦灼,又转瞬凉静。 过了许久,谭中林再次开口:“就像你说的,一时的忍耐并不是怯懦,而是为了更好的获胜。” 叶一竹怔忡,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茶杯就被他拿走。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把茶杯放到旁边,沉着脸把她拉起来。 她徒然清醒,突然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在顾盛廷和范媛媛那里畅快反击的利器。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可以反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谭中林比她年长,资历深,很多次,他明明其实也可以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做了。 仅此而已。 别人总是说她热辣笃定,可以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这份直进和坦率,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只给过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顾盛廷,她也喜欢他。 很冷静地甩开谭中林的手,连他都有些错愕。 “谭总监这么镇定有头脑的一个人,我相信刚才,一定是无意之举。” 手掌的温度悄然消逝,她不动声色望着他,眼里有不明显的戒备和排斥。 谭中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站得笔直,把手插进裤袋里,只露出左手腕上名贵的表。 “我是考虑不周了,你这么有能力,我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和赵晓玫是一样的人。” 叶一竹脸上始终维持的淡淡笑意也在她脱下身上他拿给她的那件羊毛开衫那刻彻底消失。 “我很感谢在银色海岸学长护我逃离危险,很感谢学长在日本帮我的忙,也很感谢学长相信我的能力把我引荐进ae。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工作,向全公司和外界证明学长你和周董的决定是明智的。” 见过她在夜店欢脱热辣的一面,也见过她在钓鱼时活泼纯粹的一面,可谭中林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叶一竹才是最有魅力的。 却也是最让人望而生退的。 在那几秒钟里,他反复回忆刚才自己的举动和话语。 如她所说,是无意之举,但也是情难自禁。 他甚至还没弄明白自己是哪个瞬间让她徒然狠绝的划清界限,把还没来得及生长的种子彻底扼杀。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迎合讨好,就算是他秉持清醒,被侵蚀久了,偶尔也是会失控的。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学妹是不是太敏感、太武断了。” 他冷静带笑的语气似乎在极力维持着他惯有的尊严,叶一竹有些无奈地偏头笑了笑。 真是无论多清醒的男人,都有一份该死的自尊心和与生俱来的高傲感。 这是男人的通病。 “可你做了。” 她像一个刀枪不入的法官,用最平静冷静的语调陈述他的罪行和言辞的漏洞。 “但凡换一个场合,如果我不是十分了解学长的为人,恐怕我都要误解您和戴于悦是一样的人。” 话末,她还是轻笑一声,让这句听起来杀伤力十足的话听起来没有这么严肃冷冰。 一行人的谈笑声越来越近,叶一竹伸出手让他先走。 “你是上司。” 谭中林的目光在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长久停留,最后低笑一声,步态轻盈走了下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