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坐在饭桌那头,安静吃饭的母亲。 也因为他小时候不喜欢吃饭,没机会找到什么喜欢的菜色。那时候不像现在,他的母亲很少会坐上饭桌和他一起吃饭。而他想得到她的注意,就会故意不吃饭。 然后她只会让厨房给他换新菜色,还不满意就换厨师,或者给他钱自己去挑餐厅。 想到往事他笑了笑,他嚼着嘴里的菜,觉得味道还行,把这道菜算成他喜欢的中餐好了。 “宿文,和你哥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许叔问。 “挺好的,我安排过了,我哥这次参加期末考拿完学分,就可以毕业了。”车宿文放下筷子,虽然在回答他爸爸,但他看着他妈妈说话的。 车岭抬起眼,她扫了眼车星宿,看向车宿文,说:“嗯,帮你哥挑下大学,我找人写几封推荐信,尽量往好的挑。” “是啊是啊,宿文,多帮你哥选一下,有什么问题多跟妈妈说。”许叔跟着说。 车星宿又夹了那道菜,突然觉得放进嘴里的菜如同嚼蜡,怎么会这么难吃? “星宿,出去逛了三年了,该回到正轨了。早几年那些事我不想再看到,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车岭擦了擦嘴,她说,“多跟你弟学一下,你弟弟从来不停滞不前,即使迷茫他也会铺好后路。” “你们兄弟俩,就这里,差太多了。你总是有很多的想法,就把你困在那儿,动也不动。”她平静地说,“我不是说想法多不好,而是人是要往前走的,对吗?” 车星宿停下筷子,他想摆出一个笑容,但做到一半就垮了。 “哎,车岭,星宿也不是小孩了,他会做好的!”许叔给车岭添了杯茶,说,“不说了,不说了。” 车岭拿着茶杯,她微微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她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车星宿,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车岭!”许叔安慰地看了下车星宿,追了过去。 “哥,妈她说话直白说惯了,不然别人总容易曲解她。”车宿文担心地看着他,安慰道,“她就是不太会委婉,哥,你千万别放心上,她没别的意思。” 车星宿点点头,他说:“嗯,你最理解妈,我信你。” 车宿文依然担心地看着他,车星宿笑了下,表示自己没事。 他说:“你不是在烦心明天的宴会吗,别管我了,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车宿文确实在想明天的事,他也在想元乐,他,她,还有他们,就要见面了。 这似乎是要判他死刑的一天。 车宿文起身,他说:“那哥有事你来找我,我回房间了。” 车星宿点点头,他轻轻笑了,说:“宿文,哥相信你,你从来不会被什么困在原地。” 明明这是句鼓励,车宿文却一下子就笑了,好像连他都不相信这句话了。 车星宿看着他的弟弟,问:“难道你会被什么困住吗,我的弟弟。” 车宿文没有说话,车星宿也没有再问,他看着自己的弟弟离开。 然后他伸手揭掉了锁骨上的创口贴,创口贴下,这像疤痕一样的纹身有点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折磨他,让他忍不住想挠。 很痒,仿佛痒到了他的心里,让他克制不住想颤抖。 但他知道这是恢复过程会出现的症状,这是他快好的预兆,所以他得忍。 他要忍住,等到明天,他就会痊愈了。 他轻轻摸了下纹身,上面是两个字。 元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