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误会,谢总是代表公司来体恤下属的。” “又刚好是饭点,我身体不方便,谢总就代劳帮忙带饭。” “我深表感激,有谢总这样的boss,是我们谢氏员工的福气。” 谢砚清仿佛听到了丝丝破裂声,从最里爆开,迅速漫延,直至眼眸中无数色彩尽失。 分明早晨还两情缱绻,缠绵悱恻,如今却互不相识,做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感到蜷住盒饭的手指冰凉,无可奈何但依旧不肯在眼中将她放下,伤痕如野草般在他内心疯长。 男人微不察觉地叹了口气,呡一呡嘴勉强发笑:“是的,温小姐之前不小心出了车祸,虽不是在公司内出的事故,但我也会尽我的力量,帮助温小姐度过难关。” 话音刚落,不可置免地听到来自下位者的阿谀奉承。 人人嬉笑言言,对谢氏对待员工的福利赞颂。 温楠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旁,将主场留给他们。 她望着被簇拥的男人,似乎谄媚话语并没有令他多出一丝自豪和骄傲,反倒像是独立于人群最高处,清冷自行,悲伤而不与世人同流合污。 喧嚣过后,谢砚清借口留到最后,一一送走对他眼流不舍的同事。 他背对着温楠,站在门框良久。 复而转身盯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吃饭吧,菜都凉了。” 密闭的空间中,只有饭菜的氤氲香气,两人面对面坐着,口中咀嚼,相顾无言。 温楠啃咬筷子,不知该怎么先开口。 事态始于她,终于她,谢砚清每天事无巨细地照顾,温楠心中对他的爱意也日渐增多,但要她在众人面前解释他俩的关系,无论如何温楠也做不到。 且不说谢砚清是谢氏之主,上上下下几百员工,光是唾沫就能把她淹死,光是眼神就能把她瞟透。 还都是程序员偏多,保不齐一人肉她,底裤都得抖出来,况且,温楠心底里最害怕知道这事的人,便是谢叔叔。 吃完饭,又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 温楠摆弄手指,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正在工作的谢砚清。 他眉间轻皱,正襟危坐,手指滑动鼠标翻看电脑页面,蓦地察觉到大腿上一阵骚动,柔软的指骨摩擦,在面料上泛起皱褶,随后又被慢慢抚平。 男人眼眸微动,忍着不在意,集中思绪看向文字,可不论怎么凝聚神情,却还是被身下女人的悉悉索索影响。 谢砚清无奈地俯下眼睫:“做什么?” 温楠睁着杏眼,水润的眼珠盛满光亮,面上笑靥如花,双手交迭在男人腿上,微嘟着唇说:“阿清哥哥。” 谢砚清听着她略含娇媚,心上一颤,却还是板着脸面对。 温楠双手拢起,作势在他腿上捏住皮肉,左右徘徊,力度稍轻。 “阿清哥哥工作辛苦,我帮阿清哥哥捏捏腿。” 见男人眼神微妙,将电脑搁置在旁。 温楠立马直起身子,侧身坐到他腿上,双手搂过男人脖颈,依偎在他怀里,唇瓣紧靠锁骨,呼出浊气,热腾腾地铺洒在男人身上。 “别生气了,阿清哥哥。”她略微带着祈求。 谢砚清并未动身,甚至没有回抱她。 温楠丝毫没有气馁,又凑着往前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饱满的两瓣贴着,谢砚清终于面庞微动,凝视她。 “楠楠费尽心思哄我高兴,是为了什么?” 温楠愣了愣,张口半响说不出话来,男人又追问:“是一时喜欢,还是爱?” “还是害怕被熟人知道,怕我伤心难过?” 温楠怕他再继续下去,想都没想接过他的话:“是怕你伤心难过。” 他面无表情,但温楠还是隐隐感知到她的回答令他不满。 温楠眼尾下垂:“我害怕所有人知道后,对我会过多关注,我刚来公司立足不深,公开后会有各种流言伴着我,我不喜欢这样。” 在她思绪紊乱间,男人低声呓语,温楠还没听清,他就又换了一副神情,温和面容,眉宇带笑,和早晨大相径庭,仿佛所有事情从没发生过。 紧接着,她听到男人说:“我知道了,医生说楠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去收拾行李。” 谢砚清抱着她起身,背过去,手中不停拾掇。 而温楠的耳蜗却好似反复循环他的呓语,声线低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