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一旁招了一名侍候在廊侧的宦官,稍作安排后、便向墨轩雪道:「这,就託你看照了。」 墨轩雪看着楚沉风直而不讳的目光,而后点头答应。 柳红凝这厢才疑惑起楚沉风什么时候跟墨轩雪和好了?一面却也被墨轩雪提醒着该抬起脚步来了。 跟着宫人的脚步走着,两人顶着高掛在空中的白日,夺目的阳光略嫌刺眼。柳红凝才在盘算着是否该问墨轩雪关于他与楚沉风兵刃相向的事情,却是更先遇见了更加令人「刺眼」的人。 是李鸿岁。 李鸿岁自然是知道天子在早朝后要面见那几位年轻人的事情,然则他却想不到本来或也该参加的自己却因为散朝后有几位官员在天子还未完全离开之前便拉着他要商讨国事。他本想以明日比武之事为重,却被天子淡淡说着:无妨。而被拒之门外。 商量的事可是一桩接一桩,在平日,李鸿岁几乎都可游刃有馀、从容自若地一一解决了,然则今日却令他稍稍觉的不安与急躁。 他说服着自己,皇帝就算看见柳红凝、也未必能把柳红凝与柳灵画二人联想在一起,就算如此,当牵扯出柳红凝的身世,依照皇帝的做法,肯定也不会早早将一切摊在阳光下。 但,李鸿岁自己的心中毕竟满藏着这样的心事,因此也不免疑神疑鬼。在结束与眾官员的国事商讨后,他还特地探问了内庭宫人皇帝的去处,想假备换比武人选之事与皇帝──又或者与柳红凝一行人会面。 想不到自己虽来晚了一步,却是撞个正着。 而且如自己心中那几乎微乎其微的祈愿一般:人越少越好。 如今,看着那宫人身后的柳红凝与墨轩雪并行,可让李鸿岁感到了舒适。这一来没有楚沉风那高高在上、无可侵犯的地位与态度,也无杜旬飘那出言不逊、只会作乱的人在,而墨轩雪他李鸿岁虽然不熟识,但看其模样总不会是想事事置身之中的人。 如此,甚好。 李鸿岁挥了挥手,让本来要与他行礼的宫人退到一旁候着,而后就这么走到了柳红凝与墨轩雪面前,立着。 柳红凝看见李鸿岁后的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然则却兀自想着「不知情」的墨轩雪在自己身旁,况且自己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因此也是忍着满脸不快盯着对方。 李鸿岁虽对柳红凝的表现不快,但一来自己始终将她当成不经世事的年轻人,另一方面得知了柳红凝的身分后,便也多几分长辈的模样出来。虽然柳红凝那浑身上下的脾性无一不是承自柳灵画的个性与竺允道的调教,但毕竟那可是与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女儿呵,李鸿岁自然也不会与她多加计较。 两方的心思迥异,而墨轩雪则是沉默地看着一切。 毕竟,这不是他能干预、也不是他会去干预的事情。 李鸿岁看着柳红凝,心中的思绪自然是十分复杂,却也没到让他堂堂宰相足以纠结分神的程度。只见他先象徵性地和墨轩雪打上招呼,而后才向柳红凝道:「看来你却是已完全恢復元气了吗?」 柳红凝哼了哼声,道:「看来宰相大人却是对自己的举荐人选出事这回事还挺乐的嘛!」 李鸿岁脸一凝,道:「本相这是在关心你。」 柳红凝满面神色不以为然:「那么恐怕民女并非耳聪目明之人,大病未癒、瞧不出也听不懂关心之意。」 李鸿岁由先前几次的接触而略微知晓柳红凝的脾性,因此也不再继续于此纠缠下去,道:「看你们两个未过午时先行出来,想必是陛下国务繁忙、无暇与你等用膳叙话了。」 柳红凝对李鸿岁的「废话」怎能耐烦,虽是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但说出来的话总与礼貌二字搭不上边:「那又怎么样?」 李鸿岁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却让柳红凝感到浑身不舒服:「本相本就想在相府内设宴、预祝你等明日的比武顺遂。但若上京侯和杜护卫不便前来,那么邀请你二人也是让相府为朝廷聊表几份心意。」 噁心。 柳红凝看了墨轩雪一眼,而后道:「这就不必了,我和墨大哥自有好去处。不便赴宴、望请宰相大人海涵。」 要柳红凝说几句客套词总是可以的,只是这词句说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而如此随便的交待却也是在李鸿岁的意料之中。他不疾不徐地道:「或许,竺允道也会开心你到相府的。」 竺允道? 太久没听闻养父名讳的柳红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然则当她意识到李鸿岁的话中带话时,一肚子怒气都化作眼中怒光直射李鸿岁:「你又去找我爹做了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