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管弦乐器声传来,这是盛凌云再次醒来时听到的,只是这乐声韵律规整,就像道观的祭乐,细听却又不似道乐那样庄重。南越国以道教立国,举国修道风气盛行,更是以道人为尊,难道,他到了南越国? 重点不是这个,盛凌云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干净了,换上了白色的纱布,虽然微微动身,胸膛之处还略有疼痛,其余地方都好得差不多了。可是,除了上身未着衣物,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仅仅可以遮住下体和臀部,他从没穿过这种裤子,更没见过!诧异,羞愤涌上他心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环视一圈,简单的木房,除了他的床,便是一个水池和一个木柜,略显简陋,用来洗漱和放置衣物,屋内并无窗户,只有一扇门,盛凌云想打开门出去,但木柜里并无衣物,他躺在床上,用被褥盖住下身,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呵呵。”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娇笑,接着门开了,走进来一绿衣女子,此女弯弯的眉毛,长长的脸蛋,一开口,温柔又典雅,“公子,你醒了。” 盛凌云即刻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上次发现并救他的二人之一,即使当时闭着眼,他也能觉出那二女与此女气场的不同。 盛凌云想下床行礼,但实在不便,便抬手弯腰略行简礼,道:“在下谢过姑娘救命之恩,请问,此为何处?” 绿衣女子抿嘴一笑,边走边说,“哪里,可不是小女子救的公子,是我们宫主,公子难道都忘啦?”话还没说完,绿衣女子就已坐到盛凌云的床侧,他暗自惊讶,此举过于大胆,不合礼数,但面上忍住。 “公主?哪一个公主?难道此处是南越皇室?”说到这,盛凌云稍显戒备。 绿衣女子又笑,“公子说对了一点,这里是南越国,但并不是皇室。”接着又打趣道:“看公子这紧张的样子,莫不是北夏国的人?” “不是,在下只是问问,在下是…”盛凌云解释道,稳住心神。 “呵呵呵,公子你是哪里人都不重要,来了我们极乐宫,便是‘不问来处,莫问归途’。” 极乐宫?盛凌云回想,这二十几年来的所见所闻,从未听过有什么极乐宫,乍一听,像江湖组织,结合他所见的三位女子,盛凌云推测道,应该是由一些举止放浪形骸的女子组成的江湖组织。不问来处,莫问归途…莫问归途… “姑娘,请问此处可有男子衣物?”盛凌云有些不自在。 “呵呵呵呵,公子害羞吗?这里并没有男子衣物,你们在这儿,也用不着穿衣。”女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盛凌云在听到用不着穿衣时,饶是他生性极擅静与稳,也忍不住道:“为何不用穿衣?”他本想继续问下去,转念沉心一想,问这女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既然是极乐宫,那么宫中的规矩,就是宫主制定的,看来,只有见到那个宫主,才可探知究竟。 本来,盛凌云生性内敛,不擅主动,一直都是被动接受他人对他的行为。这次,死里逃生后,他只觉生命可惜,不能再按兵不动,任人拿捏。 “姑娘,可否带我去见你们宫主?” “呵呵,公子莫要急,待“采玉”之日一到,你们就都可以见到宫主了。”女子安抚道。 采玉又是什么?盛凌云忽然闭了嘴,怪异的事和词太多,怎能问个明白。 绿衣女子见盛凌云忽然闭嘴闷住的样子,掩嘴偷偷一笑,道:“你和其他一些宫主选来的男子,便是‘玉郎’,看公子的样子,应该饱读诗书,难道不知,玉郎的含义?” 男子姿色为美,称为玉郎,可男子向来以文入世,以武征战,怎能以色侍人,盛凌云不是没有在史书中读到过一些帝王男宠的故事,他只读了几篇,就不再读了,风月之事,于他无用。但这宫主,是名女子,难道,她当时救他,就是为了把他带来做男宠?荒唐!从未闻女子以男子为宠,大逆不道! 郁愤,不甘再次填满,盛凌云默不作声。绿衣女子见状,安慰道:“公子莫要暗自气馁,小女子不便多言,待采玉之日一到,你们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绿衣女子悄然退出。 盛凌云不是不想冲出门去,但无衣物蔽体,又不可披着被褥,更不能将女子打晕,夺下她的衣服。而且,他觉出体内真气郁结,内力尽失,一时间,使不出功力,想不出办法。 之后的每日,绿衣女子不再出现,而是其他像婢女一样的女子,给盛凌云送来食物和药品,她们并不多言,接着离开。盛凌云只得静养,待内力恢复。 这样过了七日,绿衣女子再次出现。 女子笑意盈盈,唤着盛凌云,“公子,醒醒,采玉之日已到,烦请随我前去。” 经这几日的沉思,盛凌云不再在乎衣物,因为他已知自己中了毒,不仅内力尽失,而且日日感到呼吸不畅,浑身不适,体内好像有万蚁在爬。而当吃下送来的饭菜后,不适感才解去,解药在饭菜里,他自来到极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