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为我报仇啊!” 卫均摆了摆手,义愤填膺:“这些乱兵无恶不作,天怒人怨,我们这么做理所应当。”说完,他缓和了一下面色,笑道,“范将军既然回来了,那就先进城再说吧!” 这话正中下怀,范明推水推舟:“多谢卫将军。我们在外头餐风露宿,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正需要回去休整休整。” 卫均瞥过去,呵呵笑道:“范将军回来得正是时候,城里刚整顿好,你们可以安心休息。” 范明总觉得话里有话,可偷觑一眼,卫均毫无异色,自顾自上了马,还转回头一派纯良地问他:“范将军不走吗?” 应该是想多了吧?范明回了个笑,上马号令部下:“回城!” 于是兴通驻军与来迎接的南源军汇合到一处,一齐踏上归途。 范明与卫均并肩齐行,心怀鬼胎地探话:“三小姐真是英明神武啊!那刘培可是经年老将,这次要不是遇着了燕二公子,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卫均哈哈笑着,面色得意:“这是自然,三小姐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范明不死心,继续问:“却不知三小姐用的什么法子?怎的三天就破了城,当真惊世骇俗。” 卫均眼神飘飞,含糊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会声东击西,我们难道就不会么?这边筑土攻城,那边在城门挖地道……嗯,用了些手段,把门给破了。” 废话,挖地道谁不会,他就是想知道什么手段! 范明感觉这里头可能有猫腻,想方设法探听:“兴通的城门很牢固,难道你们挖进去里面毫无防备?” 卫均当然不可能直说,便把话题给扯开来了。 范明耐着性子绕圈,好半天终于从卫均的抱怨里听出了什么。 “……这回与我同来的还有杜鸣,你知道他什么出身吧?吴子敬的降将,难缠着呢,范将军可要早做准备。” 范明一个激灵,竖起了耳朵:“是他吗?这位杜将军也是闻名遐迩啊!” 卫均皮笑肉不笑:“当然了,能被吴子敬看重,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他这人有个缺点,为人甚是冷傲,不爱搭理人,要是他有所失礼,范将军可不要生气。” 范明听出了些什么:“当然不会了,有本事的人脾气怪些也正常。” 卫均笑了笑,意有所指:“其实我们把兴通一围,乱兵没有支援,破城是早晚的事,快几天慢几天差别也不大,范将军你说是吧?” 范明懂了。看来兴通是杜鸣攻下来的,破门的法子他没说,所以卫均一知半解。 “杜鸣有些不近人情,范将军这几日迟迟不来,他颇有微词,在三小姐面前说了好几次。不过范将军放心,你也是情有可原,我会跟三小姐细说的。” 范明心领神会,一脸感激:“多谢卫将军,日后还请多多照应。” 然后两个人说了些城中的事,一来一往十分和谐。 对谈上,范明的心彻底定下来了。 他就说徐三小姐怎么会打仗,原来都是杜鸣的手笔。此人他早先就有听闻,据说十分得吴子敬看重,要不是他反水,那日徐三小姐怕是走不出雍城。 此番徐三小姐出门,全赖杜鸣带兵,因而对他言听计从。卫均原是徐三小姐的心腹,眼见自己被冷落,危机感大增。听说范明来了,看中他手里的兵马,想拉他一起对抗杜鸣,所以才这么殷勤,甚至亲迎十里。 弄明白局面,范明大感安心。杜鸣打仗行,可做人不行,现在仗打完了,不正是兔死狗烹的时候吗? 说着,他看到了兴通方向冲天而起的黑烟。 随着城门越来越近,还没烧完的京观出现在面前。 层层叠叠的尸体,堆聚如同小山的人头,有的还能看到上面惊惧的表情,壮观得骇人。 范明一时失语,刚活起来的野心又被吓回去一些。 他入行伍多年,也打过不少仗,死人见多了,但京观是第一次见。 几千个人头啊!就算杀良冒功,都要砍很久! 敢筑京观的人他真的能谋算吗?范明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