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带上,说小时候就要练习。” 朱声声垂了眼,理了理弟弟的衣角。 朱诚东走了过来,看见朱声声先是问了句:“昨天会上听你咳嗽两声,今早喝了梨汤没?你一换季就感冒,别贪凉吃冰的。” 朱声声心理五味杂陈,父亲确实疼爱她,可又确实事事践行着子承父业的老旧观念。 朱声声抱起弟弟,笑着冲朱诚东道:“喝完了,一口都没留给您。” 朱诚东也笑,伸手过来就要谈女儿一个脑瓜崩,像她小时候那样。 可手到跟前儿又转了个弯,拍拍她的肩膀。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毕竟不是能抱在怀里逗弄的年纪。 他轻咳一声,没话找话:“刚刚你陈叔又问起来你的事,问需不需要他介绍……” 朱声声转过脸去冷了声,一大早的,一个接一个催婚,外人也催婚。 她没好气的说:“为什么老要问这些?” 朱诚东看出女儿不高兴,讪讪道:“不是我,是你陈叔问。” “关他什么事?” 朱望才四岁,正是调皮的年纪,学舌道:“关他什么事?” 笑嘻嘻的,好歹把有些紧张的气氛给打破了。 朱诚东摸摸儿子的脑袋,话却对着朱声声说:“他也就是问问,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 “小望快下来,这么重还让姐姐抱着,我看等你姐姐嫁人了谁和你玩。” 朱望搂紧了朱声声的脖子,“姐姐才不嫁人呢,姐姐一直和我玩!” 他胳膊上的汗糊在朱声声的后脖颈上,因为一下子抱紧了朱声声,肉嘟嘟的脸颊挤在她侧脸,说话的热气都喷在耳后。 “瞎说什么胡话,姐姐迟早要嫁人的。” 朱声声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来,在脖颈处又被死死勒住。 朱望在她怀里闹着,贴她更近。小孩子的体温高,刚运动完更甚,朱声声只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江景将她怀里的朱望接过:“一身臭汗在姐姐怀里乱拱,你不嫌脏姐姐还嫌脏呢!” “妈,让贺毅阳过来见见吧。” 江景正拍着儿子的屁股,突然听到这话没反应过来,怔怔地回头:“你说什么?” 朱声声放下包,想着被弟弟这么一闹,要再上去洗个澡才能出门了。 “我说您让贺毅阳过来,我们见个面再说吧。” 江景不掩欣喜,和朱诚东交换着眼神。 冷静下来才皱眉道:“毅阳在部队,虽然是行政岗,但他也不好请假。” 朱声声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妥协了。 她想逃离这么一个“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环境。 或许她能死扛着十年二十年,但路途艰辛,更要面对无数次明里暗里,一次次言辞更激烈的催婚。 她突然就觉得没必要让自己过得那么辛苦。 仅仅是一个早上,她已经疲于应付了。更不想面对之后的,比这个早上更让她窒息百倍的情境。 如果她能不管不顾父母亲情,或许她能一意孤行到底。 可她不能,所以她妥协了。 但对于让相亲对象过来上海这件事,她很坚持。 “我又不求着他娶,想娶我就自己送到我面前让我看看。”朱声声换了鞋就往楼上走去。 江景只得把带朱声声回北京娘家,顺便和贺毅阳见面的想法按下去。 这样也行,女孩子矜持些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