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贺一容的生日,贺增建今年可没忘。 大概是因为贺一容的舅舅舅妈要来,他提前一个星期就叨叨着:“小容生日今年办大点,十六岁了……”似乎想找个什么由头,却发现十六也没什么特殊的讲究。尴尬了半天,“二八年华!古时候就要嫁人了哈哈哈哈哈。” 贺毅溯向来不给他面子,嘁了一声。 什么二八年华要嫁人,十六岁还有个别称叫破瓜之年。 他灌了一口水不敢看贺一容,觉得自己整天狐朋狗友的混,思想龌龊了。怎么听一句就想到乱七八糟的。 喝的急了呛起来,贺一容递过去两张纸。 贺毅溯只听见小妹妹细声细语的,“都听爸爸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贺一容两眼,这丫头情商高,说话做事待人滴水不露的,不知道有没有早恋。 暑假时候贺毅溯不小心撞见过一次她穿着睡衣下楼,看到小丫头身形渐成,大概在学校也是个香饽饽。 也不是不让她早恋,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小丫头又乖巧,接过来后过了几年还真挺招人喜欢,贺毅溯不想自家妹妹被毛头小子缠上。 他决定抽时间和她谈一些男女问题。 贺一容的舅舅舅妈在她生日前叁天就到了。 贺一容特地请了半天的假,却被舅舅再叁勒令不许去机场接,他们过来就行。 两点半落地的飞机,两点钟贺一容就站在门口望。 她一点不嫌累,踮着脚直着腰往外面看。 贺毅林看不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有车进来门口警卫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做些什么无用功。 贺一容头也不回:“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舅舅膝上,舅妈怀里长大的。 贺一容曾经以为,自己会在玄武湖边的叁层楼里过一辈子。 车开过来的时候,贺一容小鸟出笼一样奔出去。 贺家兄弟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扑到从车里出来的两人身上,先是笑,后又呜呜咽咽的哭。 贺毅阳在边上看着,等了一会才笑着:“舅舅舅妈,进去说。” 徐道载看他一眼,之前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贺毅阳过去接贺一容,那时候还客客气气的叫徐总徐夫人。 现在却按着贺一容的身份来叫他舅舅,心下宽慰许多,明白贺一容被他们接纳。 他们带了一整个后备箱的礼物来,餐桌上都摆不下,贺增建和贺家兄弟的,一份不落。 贺一容找了半天,仰着头问:“舅妈,我让您多准备的呢?” 徐夫人从餐桌边上找出来,“这呢,你交代的哪里能忘?”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