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容在那个晚上落荒而逃,第二天隔五米远见到聂祯都要脸红。 白老过来照顾聂爷爷吃药,皱着眉把贺一容拦下,粗糙温暖的手盖住她额头。 “丫头不烧啊,脸怎么这样红。” 贺一容下意识看向聂祯,他正仰头喝水,嘴角歪了歪。 两个人之间有了些小秘密,微妙的联系让贺一容觉得她与聂祯不再那么陌生。 好像,聂祯也并不完全是冷冰冰的人。 在家里也听陈嫂和她念叨过几句,“隔壁聂家小子啊,可惜了,小时候多活跳的小伙。” 各种碎片信息东拼西凑在一起,贺一容心里构画出一个因为父母去世而性情大变的少年形象。 她想起小时候捡到的那条流浪狗,躲在围墙角落的杂草堆里,毛发湿漉漉乱糟糟的黏在一起,她靠近它就拱起腰背,恶狠狠的盯着,随时要进攻的样子。 十四岁的贺一容又一次善心大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到现在也有一道浅浅的疤。 她觉得聂祯比她、比那条狗都要可怜。 她还有爸爸,同父异母的哥哥,疼她的舅舅舅妈。 可聂祯,只有年迈的爷爷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聂祯,面色悲悯,眼神柔和。 聂祯放下水杯,正要无声催她快些出门,碰上贺一容看小动物的眼神看他。 他觉得浑身不舒服,瞪了贺一容一眼就走开。贺一容心想,他真是和那条小狗一样呢。 贺一容总是听不进去数学课,那些公式对她来说像催眠曲,听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半梦半醒间梦到,当她小心翼翼靠近小狗的时候,被小狗恶狠狠咬住手不放。 痛感明显,把她从浅梦中揪出来。 后座的赵恩宇又在用笔戳她,原来痛感来源这里。 她有些烦躁,回过头去有些不客气:“干嘛!” 赵恩宇没想到她会有些脾气,愣了一愣,趴上前来神神秘秘的。 “你不要和聂祯玩,我讨厌他。” 贺一容不解的看他,这个人好奇怪。 赵恩宇急了:“你跟我玩,没人敢欺负你。” 贺一容回过头去,不再理他。 赵恩宇又扔了纸条过来,歪七扭八的写着“我不喜欢聂祯,你和他玩我也就不喜欢你。” 贺一容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我要和聂祯玩。”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人其实很好的。” 赵恩宇气的踢了一下桌子,撞到贺一容后背上。 老师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贺一容赶紧坐直了装作认真听课。 课间吵吵嚷嚷的,贺一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于瑷瑷看她这样只能去找别人说话。 有女生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挤到自己的小圈子里去:“高中部贴了告示,贺毅林要代表学校参加信息学奥赛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