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任性,端起玉碗一饮而尽,却自喉咙深处涌起一股苦涩血腥味,喝完马上含了一个糖渍山楂,半点甜味没有,却自觉那股苦涩味历久弥新。 看她皱眉,温泽笑她:“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喝药还要吃蜜糖?” 成碧黛眉微皱,急忙拿了丝帕拭拭嘴:“要你贫嘴!阿韧你同我说实话,你处心积虑算计谢宵的龙血,并非只是为了戏耍他那般简单吧?” 温泽是她的亲弟弟,但却非有勇无谋的莽夫,空有一身蛮力,实则天纵英才,足智多谋,自幼跟随父王能征善战,是一等一的帅才。 如今却手无缚鸡之力,连那个缨枪都提不动。 “姐,这几日你可能觉察到什么变化?” 成碧原也觉察不出什么异样,但细思之下…… 胸闷、气短、苦涩、血腥……同谢宵欢好时,愈发情欲难当,身热情动。 近几日她似乎越发觉得不同,指尖时常有麻痹之感,有时还觉刺痛,初初只以为是幻觉,现在想来,这些变化是从她喝龙血开始的。 “难道谢宵的血,可使我起死回生?”她只觉天方夜谭。 温泽却信誓旦旦,胸有成竹:“我何曾食言于你,若非如此,我何苦千里迢迢带你重回永宁,不过眼下若要真的重生,时机尚未成熟……” 成碧从未觉得起死回生值得欢喜雀跃,她是心死身寂之人,能否重新拥有一个鲜活跃动的心脏,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做人不如做鬼来得轻松自在,但做人她却可以重新拥有力量,再给他一刀,但就这一点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我还能重新拥有六识?”语气中是难以察觉的欣喜。 “能!”温泽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那你告诉我,六年前在蠡河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是成琢第一次领兵出征,谢宵初登位,西南动乱已近一年,诸部互相征讨,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战火甚至一度蔓延到大渝边城。 十六岁的阿韧临危受命,同他成家收养的燕云十八骑同争西南,大军日夜兼程数月,刚刚到达西南边陲蠡河,连战场尚未踏足……这座原本安静祥和的边关小镇,却在血腥硝烟中,成为了新的战场。 她在入京路上听过不少说书,都说是成家军通敌卖国,与西南九霄族里应外合,意图颠覆大渝江山社稷,举兵不前,拥兵自重…… 她想知道真相,但数万成家军尸骨无存,为此她曾逼问温泽数次,却始终问不出所以然,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