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武功的就只有黎绶,所以纵使他招数上乘,还是被五个人压制在落下风。 寒光闪过,尖锐的剑刺来,德福扑前,替黎绶受了这一剑。 “二殿下,圣上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若您现在带着贵妃娘娘出宫,定能走得远,您快走吧。”老态龙钟的宦官,将诏书塞进他怀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成宗帝找他回来,绝不可能只是留了叫他带着玉贵妃,活着离开的后路。 黎绶皱眉,按住德福的伤口,“撑住!” 德福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他早慧乖巧,小时候剃光头跟在师潜和导业身后的样子,分明稚嫩天真,却总是端着一副淡然的模样,见人便合十行礼,举止比上了年纪的宫人还规矩。 那时德福还不知道他就是二皇子,在成宗帝面前称赞,“那小沙弥可爱的紧,不若召进宫中在佛楼,省的跟大师游方,苦的很。” 成宗帝只是摇头,“在外面苦,在里面可是要命。” 谁不喜欢乖孩子? 黎绶同在被高家捧在手心中长大的黎练不同,一个隐忍和先帝一样仁慈,一个乖张,被母家娇惯的唯我独尊,高判立下。 若二皇子不曾被送出宫,有幸活到这个岁数,谁是太子都还不一定呢。 德福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陛下爱您念您,若非时局所迫,谁也不舍得自己的骨肉流离失所,您别责怪陛下……好在两位大师尽心尽责,也好在二殿下您不负众望……” 噗嗤—— 剑端没入他胸口,温热的血液溅了黎绶一脸。 老宦官笑容褪去,逐渐了无生气。 黎绶一惊,心中颤抖,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自己眼前,比自己被杀死还痛苦。 他站在佛祖那边,为人着想惯了,可此刻被黎练惹怒,黎绶手握剑刃,冷冷道:“这下,太子是真伤了父皇的心。” 黎绶将德福平放在地,鲜血顺着手腕直流。 太子抽剑,割的他手中伤口见骨。 诏书被大臣拿去看了,众人惊诧,“竟然是传位给二殿下!” 首辅面色古怪,捏着诏书,“听闻二殿下就是汝漓大师……” 有黎绶在前,无人近的了大臣的身。 然而黎绶只有一柄短刀趁手,连刀鞘都没取,堪堪抵挡五人的攻势。 谁料背后宰相冷哼,“原是打的这个算盘!大师得民心,二皇子就能得民心了?” 他眼疾手快,将烛火烧在黄绢上,首辅惊叫,“宰相大人你疯了!这可是遗诏!” 头发花白的宰相忽然笑了一声,“为太子大业,疯了又算什么?” 宰相是太子的人,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年迈的宰相手握匕首,毫不犹豫刺向身边人,太极殿中瞬间哀嚎四起。 黎绶听得心惊肉跳,他很想停下来,分明今晚谁都不用死,谁都不用受伤,可被滚滚杀意逼得连连后退的他,不得不召唤援兵。 一声鸟鸣,太极殿外顿时如临大敌,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有的穿过窗纸,划伤了黎练手臂。 —————————————————— 【1】模仿《康熙遗诏》写的,不经深究 今晚叁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