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避暑山庄后。 萧洛兰和女儿用过饭后就想准备随行的东西, 她习惯未雨绸缪,早在得知要和女儿随军时,她就将一部分衣物准备好了, 现在只需收拾一些小件即可。 没想到,刚回到小院, 冬雪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她还列了一份清单, 让王妃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萧洛兰看完以后, 对冬雪笑道:“好冬雪,你真是太贴心了。” 冬雪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她先前为王妃准备东西也不是一次二次了,自然是得心应手, 听见王妃的夸赞, 只是内敛的露出浅浅笑意:“眼看天气渐冷, 我还加了一些御寒的衣袍, 可惜在阆歌的那件黑熊皮大氅没有带过来,那件衣服可保暖了。” “无碍,御寒的衣物已经够多了。”萧洛兰道,就让冬雪去休息,进入房内没多久,就听见了女婢回禀萧公来了, 周绪解下的腰带重新扣上, 又见窗外冷风阵阵, 找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给夫人披上。 “这老头天这么晚还来。”周绪道:“让他做洛阳令的公文我都已经写好了, 明天一早赴任就是。” “定是听到了你明天就要出发的消息, 今晚不来, 明天更没有时间与我们见面叙旧了。”萧洛兰许久未见萧公,还挺想他的,思及萧公年纪大了,让下人准备备好热茶,就在小院前厅接待。 “行吧,我们一起出去。”周绪牵着夫人的手。 到了前厅没多久,萧洛兰就见到了萧公和清河。 萧公步伐依旧稳健,只是白发比萧洛兰记忆中的要更白几分,像是被浓霜覆盖下茅草,显露出几分生命步入暮年的老态,他依旧麻衣草鞋,腰间扶剑,大步而来时,灯火照亮他沧桑的面容,多了几条深壑皱纹。 这个总在奔波的老人眼里有些湿润,布满疲惫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他看着王妃,久久才道:“能够看见王妃无恙,老夫到了黄泉也能安心了。” “外祖别这样说,您还。”萧洛兰伤感道,她感觉眼前这个老人眼里的精神气被磨灭掉了一半还多,她扶着萧公的手,让他入座,又再看向清河。 少年长大了。 他长长的墨发规矩整齐的束在冠内,竟是和萧公一样穿着麻衣,内袍也是素的很,比以前沉稳许多,就是微红的眼眶暴露了他的激动,萧清河双手前搭:“清河拜见姑母。” “你也快坐下。”萧洛兰将其带到萧公坐旁,欣慰道:“许久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萧清河眼睛越红,哽咽道:“姑母,是清河无能,连累伯母遭此无妄之灾,荀氏父子包藏祸心,我等万不该将其引荐给伯母伯父二人,大错已犯,我无颜见姑母。” “人心隔肚皮,哪能看穿所有。”萧洛兰温声道:“既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今天是个团聚相见的好日子,可别哭了。”萧洛兰笑道,萧清河略狼狈的低头,掩去泪意。 萧公对荀氏之事仍耿耿于怀,他叹了口气道:“聚少离多,你明日就要走了,长安距离洛阳虽近,但下次相见又不知到几时?” 周绪听到这,看了一眼萧公,笑道:“总会有再见之日。” “王爷说的是。”萧公道:“那我就以茶代酒,祝王爷王妃此行一帆风顺。” 萧洛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外祖深夜才到洛阳,不如今晚就住在这里,我已让人收拾好了房间。” “也好,这样兰娘你明日启程的时候,我和清河还能多送送你。”萧公道。 萧公两人离去以后,萧洛兰回到内室,她拆下头上的发饰,用梳子轻轻梳理长发,这才缓解了一天的劳累。 周绪就大喇喇的盘腿坐在夫人一旁,赤/裸着精壮宽阔的身上,仅仅披着一件中衣,隐约可见身上的各种伤痕。 夫人右手用象牙梳梳头,他就坐在夫人左边,拉着夫人的手把玩:“要不要用点养发的花油?” “算了,不用了。”萧洛兰浅浅打了一个哈欠,她放下象牙梳。 “真不用?”周绪把妆台上一个小圆罐拿过来打开,花香扑鼻:“桂花味的。” 萧洛兰摇头,她现在只想睡觉。 周绪便放了回去。 夫妻俩人一同休息,萧洛兰被人抱在怀里,没过一会就热出了薄薄的汗,她伸手推了推,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些,两人亲密无间,萧洛兰困极,只能由着他去了,沉沉睡去。 周绪暂时还无睡意,他用手摸了摸夫人的脖颈,那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粗糙的指腹又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