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孽畜收复,其余的马充作军用。 无他,也有他。 秋乐的手划过她的字,最后落在自己的名字上。 在信件的最末尾。 问秋乐安。 ——— 一场雨洗去了蒙蒙霭尘,第二日的天空湛蓝高远,温度也热上来,竟让人仍在夏日的错觉。 秋露按照昨日的约定,前往议事堂和众人碰面时,秋雳、秋雳的副手赵驰锐,薛荷、梁回铮已经在堂中等候。 她一一朝他们点头招呼,最后视线落在梁回铮身上。 秋露其实觉得梁回铮对自己而言,并不算是生人了。 今天满打满算,是他们第三次照面。 第一次在鹤鸣楼,灯色昏暗,酒醉误事;第二次在荷花巷藤架下,错目一瞥。 但明面上,这回是二人正儿八经的认识。 “这是舍妹秋露,”秋雳从位上站起来给他们彼此做介绍,口气冷硬,“这位,是易王殿下举荐派来襄助破案的梁侍卫。” 秋雳七情上脸,对易王不屑,对梁回铮不屑,但总得有个转圜的中间人,薛荷做不得,自然就是自己了。 秋露柔柔作礼,“易王善兵之名如雷贯耳,经他举荐梁侍卫定有过人之处,这次之事得有您,兄长自能神速破案。” “我自当竭尽全力。” 二人没有再说虚话,秋雳持了几张薄纸递于他们,“这是八月初五宫里那桩案子的卷宗,我命人誊抄了三份,各位先过目。” 一人分到手里也就一张纸,上面更是只有寥寥几行字,薛荷讶异出声,“这么少?” “是,当时死的就是个守夜小黄门,虽死法蹊跷,但谁也没当回事,草草便入了中官坟,这卷宗还是因飞骑营出了相似的命案后,司礼监的李公公记起了这事,让人补的。” “给这小太监验尸的仵作是哪位,我们是不是也该请他和给飞骑营验尸的仵作一同交流案情?” “白公公找过了,问出来的话也就这些。” 皇城之中不计妃嫔,光是宫女太监,带刀侍卫便有十万人,每日里因那些阳谋阴谋死去的奴才,谁也不敢细察,深怕惹祸上身。 赵驰锐愤懑道,“先是守门,后是军中,小黄门和飞骑营将士除去吃公粮这一共同点外,没有任何其他联系,凶手只怕并无私仇,仅仅是彰显他随意出入这些场所的本事,挑衅皇威。” “仅是因为通体无伤,掌心一点红,便将他们认为是同一种案子,同一个凶手吗?”薛荷皱着眉头,“这样的猜测,我是觉得有些武断了。” 她一语道破,本觉得事情有些矛盾的秋露心中豁然开朗。 飞骑营的死者,孙副将孙岩,他的父亲是当朝礼部侍郎,孙岩年岁尚轻,没有秋雳的军功,位置同等秋雳,能得此位完全得益家里和太子的护荫。 整个礼部,上至礼部尚书,下至礼部主事,都是纯粹太子党。 支持太子的文官居多,武将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党把孙副将极力安插进飞骑营的原因,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孙岩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据调查,他行为持俭,人也算规矩,没有任何的外债情债,这次的死,太子这一方只能想到的是瑞王为了掣肘自己的军中势力而动的手。 那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太子党不肯吃亏,自然要攀扯瑞王。 如何攀扯? 那就是多一桩事关皇上安危的案子。 八月初五宫中那桩事,是在九月初一飞骑营出了命案,呈到圣上面前,李公公听了有疑才提出来的。 当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公公,是侍奉了圣上三十年的老人,他身兼数职,可谓是席不暇暖,也难为他百忙之中能记得二十五天前皇城里死了个守不知名小宫殿的太监。 宫中的悬案时过一月被翻出来,此案未破,李公公有失察之罪,可他为何自曝其短? 无非是要扯出巡城卫总统领。 京城的巡城卫有两批,一批巡视京城大街小巷,带绿徽;一批自然就是巡的皇城,护圣上周全,带红徽。 天子脚下,宫城墙边,该是红徽巡城卫的戒护范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两桩命案变得同等莫测唬人,圣上自会觉得巡城卫总统领怠忽职守,护卫不力。 要知道,现在的总统领可是瑞王的人。 巡城卫总统领身负保卫皇室安危之重任,需一心忠君,本该不参与党派之争,他扶持瑞王,也是背地里的事,她也是因为系统才知道,但太子党知己知彼,也定然会调查的清楚。 尚未破解的命案经太子党这一搅弄,已然不纯粹了,不管凶手是不是瑞王这边,他们也势必要利用孙岩的死和宫中那可能是莫须有的相似悬案来重击瑞王。 而秋雳这边却不能被混淆视听,影响破案。 秋露道,“宫中的线索,不过一纸两言,我也赞成薛姑娘的说法,如今孙岩尚未下葬,就从他那边专注入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