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敲了敲敞开的大门,而在房间内的西瑞尔也早就知道牠来了,就算牠不告知自己,牠也能从那浓厚的贺尔蒙推断出来者是谁。 “结束了?”西瑞尔跨过了一具又一具的残尸,对于地面上死状凄惨的随从们一点也不会感到忧伤,毕竟对牠而言生与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再加上,这就是兽人的世界,适者生存,不适者只能被淘汰,而这些身躯残缺、皮肉绽开的兽人就是这基本道理下的弱者,只能任由强者的啃食。 “嗯,这些反胃的尸块是怎么一回事?”苏芳知道西瑞尔是在问自己的身体是否调整好了,所以牠也就简单地回应一下,而后视线无法忽视地面上的七、八具尸体,所以牠有些嫌弃地捏着了鼻梁,不愿嗅闻到从牠们身上散发的刺鼻腥味。 西瑞尔叹了一口气后,撩起了牠鲜少拨开的浅色浏海,那双异常紧缩的瓶覗鹰眼瞪视着前方,这也让在那左右眼角下的细小泪痣曝露在空气中,牠并非不习惯露出双眸,而是碍于牠的种族血统,狮鹫的眼眸一个不小心便会给决大部分的兽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也因此牠通常都是用细长的浏海遮挡住它们。 而因为西瑞尔充斥着煞气的眼神,让准备朝牠迈进的苏芳提高了一丝戒心,毕竟不可避免的自主身体机能,牠撇开了鲜红的眼珠子刻意地不与牠对视,以防到时因牠的威压让身体感到不适。 “那只兔子,跑了。”牠已经很久没有上撩浏海了,当牠菱角分明的五官曝露在昏暗的灯光下时,苏芳才有种错觉这个人貌似不像牠熟识的西瑞尔,毕竟真的好一阵子没有瞧见牠完整的面容了,牠依旧是那张冰冷无温的俊颜,上翘的眼尾总是给人一种鄙视的错觉,弧度完美的颧骨勾勒出牠那张若显病弱,却又附有贵气的脸型,而虽然牠此刻面目有些狰狞,但是也丝毫不影响牠那与生具来的魅力。 “兔子?你是说白的那一只?”或许是因为不如西瑞尔的预期,让牠有些恼怒,因此察觉到这一点的苏芳,也没有在继续用平日那般轻浮的语调。 “这些也是那只兔子的杰作?”听见西瑞尔的答案,苏芳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毕竟牠也从那只名叫盖凡的兔子身上察觉到一些异样,只是没想到牠一点也不在乎地展露出牠最真实的一面,毕竟一开始牠还认为那只兔子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顶多就是狭持白来威胁牠们。 “啧”西瑞尔沉默了好一阵子,而苏芳单看牠这个反应就知道答案了,牠已经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了,不光是那该死的高层政府、强制的交配律法,还是那些邻近国家企图侵占牠们领地的消息,都让牠焦头烂额了,现在又来突然冒出这种杂事,更是让牠压缩的思绪更加低迷了。 “反正,再过几天就是宴会了,这种事你就别烦了。”苏芳跟西瑞尔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会不知道牠的做事方式,牠不是莽撞、冲动的性格,反倒是叁人之中最会忍耐的狩猎者,只是最近发生了许多琐事,多少令牠的情绪有些失控,而这一件小事恰巧也成了令牠有些抓狂的引爆点。 “一只劣等兔子,还有几分能耐?”西瑞尔对着苏芳挥了挥手表示不避介意,牠方才有些扭曲的五官也恢复了原状,平静好心态后,牠勾了一下嘴角有些不屑,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充斥着血腥味的犯案现场。 苏芳对于牠嘲讽的话语也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思考着这么一只下等兔子,在牠们这里寻求些什么? ———— 明亮的灯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