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恭敬行礼,道:“今日公主归朝,得见陛下天伦圆满,小臣亦是不胜欢欣。方才殿中诸位大臣现场赋诗,小臣不才,献丑现场赋得一曲,名凰归,以示小臣拜贺之心,还望陛下许可。” 皇帝闻言略意外,随即笑允。 王子便抱琴入座,当场弹奏他方作的贺曲,果然是音度清美,又隐隐暗传情愫。一曲罢了,余音绕梁,周围之人无不神醉,皇帝喜悦,下令嘉奖。 这时,只见为贺圣人万寿于不久前才来长安的渤海国丞相走上,敬拜过后,恭声说道:“我王心向圣朝,更得蒙陛下恩典,王子在京,早晚得击钟鼎食,腰悬金紫绶,贵不可言,然而至今未得婚配,终究是莫大缺憾。此事,不止我王,我国万千子民,亦是悬系在心。王子对公主心存仰慕,臣下斗胆,今夜代王子向陛下求亲,恳请陛下垂爱。” “王子一片冰心,日月可照,此求若能得陛下恩准,那便是我王,我渤海万千子民的莫大幸事!” 渤海王族向来仰慕圣朝华章礼仪,归化已久,国人容貌,亦与圣朝之人类属。如眼前这兰泰王子,若不是认识之人,看他便和长安城中的清贵郎君无二。 不但如此,渤海国长久以来,为圣朝羁縻周围异族,故圣人对渤海王族一向厚待,不吝笼络。 实话而言,殿中不少人此刻都觉,倘若有朝一日皇帝欲降公主于驸马,眼前这位兰泰王子,实是极好的人选。 皇帝沉默了片刻,也不知他在想甚,接着,笑道:“王子与丞相的诚心,朕自然体察。只是方才如朕所言,公主归朝不久,朕尚无意议婚。先退下吧。” 兰泰与丞相自然也知皇帝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将刚归朝的公主下嫁,方才不过是看到有人开头,跟出来表明心意,好叫皇帝先行留下深刻印象而已,如此,待日后哪天,皇帝若要择选驸马,自然会想到自己。 二人行礼,随即退下。 承平此时已饮得半醉,斜靠在案后,转目,望了眼殿角柱后的那道身影,略一迟疑,向身旁的使官使了个眼色。使官心领神会,急忙也跟了出来,拜请皇帝,下嫁公主。 狼庭王子一早便想求娶圣朝公主,此事几乎也是传得人尽皆知了。故此刻这狼庭使官出来代王子争婚,众人并不意外。 皇帝听了,循着方才口风,自然也是婉拒。随即展目,在殿中游走一圈,又道:“没想到公主归朝第一日,便有如此众多的儿郎们竞相向朕求婚。朕索性再问问,尔等在场之人,可还有谁怀有尚主之心?” 皇帝话音落下,众臣纷纷四顾,只见殿中大步走来一名俊俏的银袍郎君,噗通一声,双膝落地,跪到了皇帝面前,郑重叩首,完毕,响声道:“有!臣对公主长怀爱慕之心!今夜这就叫人回去,叫我父王遣使,表臣尚公主之心!” 众人定睛看去,见竟是西平郡王世子宇文峙。 一时间,殿中众臣相互交头接耳。 在一片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中,皇帝微微笑道:“尔等对公主的心意,朕明了了。先这样吧,今夜并非议婚之宴。” 皇帝一锤定音,接下来,自然无人再敢提此事,宴乐完毕,太子领着百官恭送皇帝和公主回清荣宫歇息,随后,众人这才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慢慢地,各自散了。 韩克让目送皇帝和公主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后,转头没看见下属,急忙到处找,终于在宫外的一处夜哨岗附近寻到他。他正和值夜卫士在核对今夜口令。韩克让按捺下性子,等完事了,将人招呼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之处。 “大将军有事?”裴萧元问道,神情如常。 韩克让端详他片刻,嚯了一声,摇头:“你是怎么了?竟还不紧不慢?我看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说完,见下属依旧沉默,自己倒是急得险些跳脚了。 “今晚你都看见了吧?好家伙!这才第一日,就这么多各方来的儿郎子争着要尚公主,抢当陛下的驸马了!” 他还是不言。 韩克让急得恨不得给他一拳,极力忍下冲动,道:“明日狩猎,不用你担任仪卫放警了!” 裴萧元抬目望他。 韩克让看了眼左右,凑上去,压低声道:“满朝廷的人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