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 当今皇帝问道炼丹,考试便也投上所好,出的这题,不算好做,但也不难。考生若是实在想不出来如何表现,画些真君金仙王母玄女神龟仙鹤之类的,大致也不会错。当天考完出来,她顺道向周鹤打听了下卫家的旧事。 和她预料的差不多,问及卫家小娘子的下落,周鹤并不知晓,只说当年定王登基之后,与景升太子有关的诸多旧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其中最著名的是裴冀一案,从宰相直接被贬作县令。至于卫家,或是和太子牵连更深,也没有裴冀那样的威望和地位,结局颇为悲惨,卫明晖好似死在狱中,家也被抄。 絮雨对此本也没抱多大希望,等待放榜的时候,自己继续在平康坊内寻人。事进展并不顺利,好在随后画学放榜的结果总算如愿,她的名字列在榜上,是最后一个。 她不清楚考试排名是如何定的,不过排名如何,本不在意,所求的只是进入皇宫。 她的所想达成,略意外的,是周鹤落榜。 周鹤画技不俗,且他本身就出身于宫廷画师世家,怎的没有靠着荫恩子承父业,蹉跎到如今才又重新想入宫廷,令人费解。但他自己不说,她便也没问,结果出来,絮雨予以安慰,他也不过苦笑数声而已,道了句先前提过的望她日后提携的话,若早有预料。 絮雨只能目送周鹤背影落寞而去。随后接下来的这大半个月里,与另外考入画学的人一起接受学官的教导。学官有二,一个是当日大恩寺里的宋伯康,另位名叫杨继明,是姚旭的弟子。学堂也在考试的偏院内,内容是学习对于各类宫廷画作的要求、规制以及日常出入皇宫必须遵守的宫中律令等。要学满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被带入丹凤门,真正进入设在宫中集贤殿内的直院,亦即画院。 到今日为止,画学也过大半,即将结束。一旦正式进入宫廷,恐怕便不再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让她继续找人,所以临近月底,絮雨一有空便一间一间地打听不停。 今天画学散得早,和此前一样,她又来到平康坊,然而眼见这个白天又将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她向人描述卫茵娘的样貌和年纪,无人知晓。唯一的收获,是她已找完位于中曲和南曲的青楼,只剩靠北边墙一带的场所。 剩下没找的地方也不多了。她自北里的窄巷内出来,正想先回旅店,明天继续,忽然身后有人叫住她。 那是她刚去过的妓舍里的一名老妓,衣着寒酸。方才她在门口向门房询问那样容貌和年纪的人时,便留意到这老妓就在附近站着。 她停下脚步。老妓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小郎君你方才问的那人,我知道有一个。” “二十八九的年纪,满月面,丹凤眼,笑起来唇边有一小窝。”老妓重复了一遍。 “在哪里?”絮雨立刻问她。 老妓却又不说了,作了个数钱的手势。 就在几天之前,絮雨便曾遇到过类似的情景。有假母说有这样的女儿,若要见,最低需要吃酒一顿,四贯钱。当时寻找多日没有结果,虽然怀疑假母是在趁机诓钱,但有了消息不见上一面,如何甘心。在和那狮子大开口的假母讨价还价后,以一贯的价钱约见。等见到人,果然不是。□□虽和描述的略有几分相象,却有三四十岁了,不是卫茵娘。 絮雨问她多少钱。老妓窥她神色,吞吞吐吐,最后开口,说要五十钱。 “可以。”絮雨点头。 老妓一怔,面上随即露出几分后悔之色,大概是觉得要少了。 这些天进出这些场合,絮雨也看过不少如面前这样的老妓,年纪大了门庭冷落,年轻时又不存钱,假母压榨,艰难度日。 絮雨直觉这老妓仿佛不是单纯为了骗钱而来的,便道:“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给你一百钱。” 老妓欢喜,急忙答应,领絮雨来到近旁的一处墙隅,低声道:“小郎君,我确实知道一个和你找的差不离的,年纪样貌都符合,听闻她从前还是个罪官之女,自教坊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