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什么?”顾诚因冷冷道。 林温温语气一转,刻意装作轻松的样子,抬手拉住顾诚因,扬了扬唇角,“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毕竟他的手刚一抬起,还没有碰到我时,我就拿剪刀狠狠插在了他的身上。” 说着,林温温指了指顾诚因右侧腰腹的位置,“喏,就是这里,他被我扎出来一个好大的口子呢!” “人啊,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若没有打翻我的筐子,就不会被地上的线团绊倒,头也不会磕到椅子上摔晕过去!” 不知是因为事情已经彻底过去,还是因为有顾城因在身侧,她此刻再说起那些惊险的场景时,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时的紧张与害怕,反而说得愈发眉飞色舞,在说到她用布蒙住林海脑袋的时候,甚至还笑出了声。 但一旁的顾城因,听到这些时,心口却闷得难受,眼神也更加晦暗。 林温温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忙问顾诚因,“那水仙的毒,可会将他毒死了?” 林温温是不喜欢林海,也觉得他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林家唯一的嫡孙,她还是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顾诚因道:“那些量不会致死。” 他说不会,林温温便觉得不会,瞬间就放下心来,继续往后面讲,在说到她要王勇驾马去顾府时,顾城因又将她揽在怀中,与她十指紧握,用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问她,“你可曾想过,入城会查验马车,那时你该怎么办?” 林温温神色微变,回道:“林海身上带着出城的关碟,守城的兵士一看关碟便知他是林家的人,又是朝廷官员,自然不会过多为难,到时我便说是他的婢子,与他城外赏雪,不慎遇了野兽,他护我时受了伤,这才赶紧回城来疗伤。” 说完,她看向顾诚因,见他半眯着眼,一直望着她不说话,便蹙眉问他,“可是哪里有不妥之处?” 顾诚因冰冷许久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他帮她将一缕碎发别致耳后,在额上落下一个吻,“没有任何不妥,是因为我未曾想到,你竟然可以如此厉害。”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从她让青才伪装成他,去吏部交解状那次开始,到她临危不乱,哄他带着她绣的香囊去林家面前露脸…… 她虽然总哭,总一副怯懦娇柔的模样,可真正的她,一直以来都很聪慧果敢,懂得隐忍与筹谋。 林温温被他夸得小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没有啦,我在马车上还哭鼻子了呢,但我也知道,只哭是不管用的,还是得继续朝前走。” 顾诚因赞叹之余,更觉心疼,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却见林温温脸色忽然一变,赶忙将他推开,“糟了!林海应该知道是你将我带走的,他若是将你私自回京的事说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顾诚因唇角又是忍不住向上扬了几分,不管她关切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在这一刻,他看见她紧张他的模样,心中便被一股暖流填满。 他望了她片刻,最后又是低头压在了她的唇上,断断续续道:“任何事情都讲究凭证,他无凭无据,且若被人盘问细节,便会将你也牵扯出来,你觉得他敢吗?” 林海不敢,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将林温温囚在城外一事,便是他今日为何受伤,他都不敢说实话。 林温温这下是真的松了口气,可旋即又想起一事,问他,“珍珠呢,你有没有把珍珠如何?” 顾诚因道:“她无事,我未曾为难过她。” 想来当时林海也是在敷衍她,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派人去帮她救珍珠。 林温温一边在心里又骂林海,一边想要将顾诚因推开,因为此刻的他,像是被再次点燃一般,整个人都在发热,“我、我真的好累……” 顾诚因的动作微微顿住,最后深吸一口气,将她缓缓松开,视线不敢再往她身上停留半分,他撩开车帘,借着外间的寒风让自己逐渐冷静。 许久后,他再次开口:“温温,为何你对我不似对林海这样?” 林温温道:“你们不一样。” 顾诚因问:“哪里不一样?” 林温温道:“林海总骂我,你好像没骂过我,还总夸我来着。” 顾诚因问:“只是因为这个?”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