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眉心都不由蹙了一下。 “郎君,棋盘取来了。”屋外传来青才的声音。 顾诚因将她放开,理了理衣摆,才唤青才进屋。 青才极有眼色,进门便不会四处乱看,只低头望着路,将棋盘搁好后,便又立即躬身退出。 林温温却还是怕被人看到一样,将涨红的脸别去一旁,等门彻底合上,才小嘴里轻轻吐气,转了回来,“怎么想起要下棋了?” 顾诚因拿起黑子落在棋盘上,道:“怕你今晚守岁时觉得无趣。” 林府人多,除夕向来热闹,而顾府太过冷清,所以他提前吩咐过,等晚膳之后,要与她下棋。 林温温坐在他对面,捏起白子,也落了上去,似有些不情不愿。 顾诚因眸光不知怎地,略微沉了沉,他又落一子,淡道:“不喜欢?” 林温温拧眉道:“我不怎么会呀。” 顾诚因抬眼看她,“宁轩不是教过你么?” 他记得那个时候,每到堂间休息的时候,林温温都会与宁轩在旁间下棋,她明明眼神那般认真,怎可能不会。 宁轩这个名字似有一段时间没有提起过了,猛然听到,林温温有些愣住。 顾诚因阴郁的眼神不自觉又出现了,“是不会,还是不愿下?” 林温温回过神来,见顾诚因沉着张脸,索性将手里捏着的白子直接丢回棋盒,拍了拍手,扬声道:“我不会,当初宁轩教我时,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没听进去!” “但那时你学得很高兴,我从你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顾诚因道。 林温温又是一愣,她不记得顾诚因在旁边看过,“你怎么知道?” 顾诚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探身过去,拿起白子递给她,“既然没学会,那我来教你。” “我才不学呢,我就不喜欢下棋!”林温温不接那棋子,回答的很干脆。 “可你喜欢和他下棋。”顾诚因脸色更加难看,顿了片刻,又沉沉道,“但不愿和我下。” “那不一样,我那时候……”林温温忽然哽住,偷偷去看顾诚因。 顾诚因也彻底放下棋子,直起身望着她,“说实话便是。” 林温温小心翼翼道:“那、那你不许生气。” 顾诚因“嗯”了一声,明明已是沉了脸,却故作扯了下唇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林温温觉得他有点怪,可到底也是答应她不生气了,且还笑了,那便是可以说的意思吧。 她喝了口水,解释道:“我那时候喜欢他,才愿意和他下棋的,但其实我一看见棋盘就想吐,他说得那些东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越听头越痛,还要假装高兴,你可知我忍得有多难受啊!” 那时候喜欢他? 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顾诚因浓眉微挑,语气却依旧沉沉,“所以,你愿意在他面前强忍,却不愿意和我如此。” “那肯定了!”林温温直接应声,“你和他又不一样,就咱俩现在的关系,我没必要和你装模作样,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为何要委屈自己?” “我和他不一样?”顾诚因复述了一遍她的话,又问,“哪里不一样?” “你……”林温温不由顿住,一时不知怎么说下去,支支吾吾道,“就、就……就是不一样啊,他、他是……” “是什么?”顾诚因明显不愿轻易接过,硬是要让她将话说清楚才行。 林温温拧眉思忖着,“比如我喜欢做绣活,喜欢吃炙肉,但是当着外人的面,我只能说我喜欢看书,喜欢吃燕窝……” “但是对我娘亲,对我爹爹的时候,我就可以说实话。”她扁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