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霹雳就站在窗边,连忙擦了擦玻璃上的白霜向下眺望。 院子里围着许多刚下班的同事,以及来拉年货的家属,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那红色羽绒服好像是焦经理的吧?”雷霹雳满脸惊恐地回头通报,“她好像受伤了,地上有血!” 狄思科没犹豫,赶紧拿起电话拨打120。 他让女同志们在楼上等着,自己带着汪洋下楼看情况。 可是,等到他们跑下楼时,焦虹已经被热心家属放上三轮车,送去附近的医院了。 “刘大爷,刚才怎么回事啊?”狄思科询问门卫师傅。 刘大爷夹着烟的手有点抖,骂了句脏话才说:“焦经理被刘国忠他儿子给捅了!” “您看清楚了吗?刘国忠的儿子才上小学吧?” “当然看清楚了,他今天来帮他爸运年货,我看着他进的院子,遇上焦经理时还说了几句话。”刘大爷回忆道,“谁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狠,一言不合就给了焦经理一刀!估计是不乐意他爸跟焦经理谈对象吧!” 狄思科:“……” 这小子也太狠了。 不乐意就直说,不能用利器伤人呀! “他捅在哪儿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屁股上。” 狄思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望向地上那滩血。 妈耶,这得多疼啊! 焦虹被刘国忠的儿子捅了一刀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全公司上下传开了。 有为小孩子开脱的,有为焦虹鸣不平的,也有批评老刘没教好儿子的,但大家都在持续关注后续发展。 这可是恶性伤人事件,即使孩子还小,也得有个说法吧? 不能让人家焦经理白挨一刀。 年前这几天本就闲散,狄思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焦经理这件事的讨论。 他本以为这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然而,午休刚结束,徐叔阳就将电话打到办公室,请他上楼一趟。 徐总的办公室里此时几乎挤满了人。 工会,妇联,保卫科的同志都站在里面。 有个穿着蓝色大棉袄的女同志,正坐在徐总对面抹眼泪。 施小新低声向狄思科介绍:“那是刘国忠的前妻。” 她的声音压得挺低,却不知怎么被李桂红听见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反驳道:“什么前妻!我俩根本就没离婚!” 妇联田主任说:“但你们已经领了离婚证了!” “离婚证不算数!”李桂红抽噎道,“您看哪对离了婚的两口子还住在一起的?” 她所在的单位这两年要集资分房,无论男女只要工龄到了,都有机会低价买房。 但她跟刘国忠结婚以后,已经享受东轻集团这边的住房待遇了,不符合集资条件,所以两口子一合计,可以暂时假离婚,等房子到手以后再复婚。 她单位那边的集资款已经交了,只等着房子下来以后,就立马复婚。 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焦虹来。 那焦虹的风评在家属圈里,就从没有好过。 不是拍这个男人的肩膀,就是给那个男人抛媚眼。 自打老刘从港岛回来,她明显感觉老刘不一样了。 她再旁敲侧击地一打听,这两人在港岛时居然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 这还得了! 两人经常因为焦虹吵架,孩子也就记住了焦虹这号人…… “老刘去港岛之前就跟我说好了,回来以后就复婚!”李桂红愤愤道,“我在家帮他照顾父母,照顾儿子,他反而跟焦虹勾搭上了!他俩一起在晚会上唱情歌,这可是你们全公司的人都看到的!” 所有人:“……” 那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是假离婚啊。 狄思科正不知徐叔阳喊他上来干嘛,人家的家务事跟他有啥关系啊? 却听徐叔阳问:“小狄经理,你是跟焦虹和刘国忠一起去港岛的,你说说当时的情况。他俩真有不正当关系吗?” 狄思科定了定神说:“当时宝莱公司给我们三个人安排了两居室,我跟刘经理住一间。不过,那会儿我爱人正好也在港岛培训,我住了几天就搬出去跟我爱人住到一起了。他们下班以后事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是上班期间是完全没问题的……” 徐叔阳望向李桂红说:“小狄经理的话您也听清楚了,现在没有切实证据证明焦虹破坏了您的家庭……” “但你们单位的人都说他俩在谈对象呢,我家小浩不知道父母离婚,焦虹在他眼里就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昨天焦虹还要摸他的脸,他一气之下才误伤焦虹的!回家以后他也很害怕。” 徐叔阳已经不想继续跟她掰扯了,这件事双方都有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