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只余冰凉一片,青黛的心底也一阵霜雪般的寒凉。 药性完全没有了! 她背对着秋明良,一个箭步扎进了房门里,猛然关上房门,利落地拿起一旁的木杆插进索栓里,从屋里将门反锁了。 秋明良眼睁睁看着少年在踏进房门的前一息,身形忽而变得更加娇小柔弱,下一息便被他关在了屋门外,心内疑窦更甚。 “你在作甚?既是身子不适便快出来,我替你寻郎中诊治。”秋明良拍了拍关得严实的木门,沉声道。 “不必……”青黛刚出声,便意识到自己的声线肯定不是少年的清越,立即死死咬住嘴唇,额头上冒出一头的汗。 秋明良的眉心皱得更紧,刚才的声音…… “你再不出来,我要闯进去了。” 门外男人的声线如催命的阎王,青黛把两个袖子的袖袋都翻了过来,手指颤抖着找那装着药片的荷包。 然而,她摸遍了整个袖袋才发现,袖袋底下竟然破了个洞,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清澈的溪流中浮着几盏金樽,身着广袖长衫的贵公子们拂袖挥腕,从溪水中捞出酒盏,饮酒赋诗,倒是颇有几分魏晋风流名士之象。 杨巍坐在离溪边最远的地方,眼神似是落在随着溪水漂流的金樽上,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大人,方才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定王妃带着她的陪嫁丫鬟,去了安国公府南侧。”慎行悄声走到他身后,俯下身说道。 杨巍眉梢微抬,站起身,朝南边而去。 照理来说,他们这样的男宾是不该在别人府上乱走,以免冲撞了女眷。但一向讲究规矩礼仪的杨巍此刻再顾不得许多,心中只有去见她这一个念头——虽然他也根本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她。 绕过一座修筑玲珑的楼阁,杨巍迎面撞上了从另一条小路上走来的人。 男子一身玄黑色劲装,面带风尘,黑靴上还带了零星泥土,似乎刚赶远路归京。 “国公爷。”杨巍看到他的脸时,步伐顿了顿,率先打了招呼。 卫渊木然地扫了他一眼,完全是下意识地拱拱手,回了一声“杨大人”,半分寒暄的意思都没有,脚步匆匆便要朝着不远处的那片橘子树林而去。 杨巍却是踟蹰了一下,叫住了他,“国公爷,我有一事相询。” 卫渊硬是被他拦住后,稍微分了些心神在他身上,心内有些疑惑,他在朝中与杨巍一文一武,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按下心中迫切,停住脚步,“大人何事?” “国公爷从迎春楼赎回府的那位姑娘……国公爷可知她身世下落?”杨巍在寻她寻得发狂时,不是没想过去问她的前一个主家。只是那时卫渊远在北疆抗敌,等他回京还朝后,在朝堂上看到他的脸,杨巍总会涌上一股不自在的酸意,向他打听她的身世下落一事便搁置了下来。 直至今日,在见过元宵灯会上她的字迹,得知她分明就在京城,却根本不曾来见他,他终是按捺不住,她究竟是—— 只是出乎杨巍意料,卫渊本是深沉的神色中透出明显的愕然和迷惑,他皱着浓眉,沉声回道: “我从未把迎春楼的姑娘带回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