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是少年一步步一丝不苟地登上楼梯的声音。 秋明良的左手两指也随着他步调的节奏轻轻扣着窗沿,心情从看见他起便十分轻松。 只是当他对上少年朝他行礼问安时那双通透明亮的双眸,他骤然涌上了一丝羞愧,这已是十来年都没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了。他不信任他,专门查了他的身世。 “秋大哥。”少年规规矩矩地行礼,口中唤道。 似乎是为了摆脱这点异样,他走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后问道:“你不是功课没做完吗?何以出来玩了?” “我不是出来玩的,是出来观月的。” 少年伸出一双细白小巧的双手,乖乖地捧起琉璃茶盏,在透明杯壁反射的流彩光影下,他的那双手愈发显得如玉捏成,让人忍不住想捉在掌心里把玩。 这么想了,秋明良也这么做了,他反手握住少年一只柔韧的手,放在自己生了一层厚茧的掌心比了比。少年的手比他要小了一圈,骨节纤细,指腹肌肤柔嫩,指甲圆润泛着微微晶亮的粉色,看起来就像女子的手一般。 “为何出来观月?”秋明良摆弄着他的手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因为夫子还交代了我,要作一首咏日的诗。”似乎完全未曾留意男子手上动作的缱绻意味,他只剩一只手捧着茶盏,把杯壁抵在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啄着茶水。 秋明良看着少年浸润了茶水后而越发水色莹润的粉唇,不由有些走神,但还是笑着问道:“作咏日的诗你观月作甚。” 少年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月与日相对,观月与观日,差不离。” 他还是那般歪理一堆,偏偏又是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模样。 秋明良侧过头闷笑两声,转头的时候,不期然对上了他的眸光。 少年黑白分明的杏眸清亮透彻,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纯澈,肌肤清透得吹弹可破。细长白皙的脖颈被高高竖起的衣领遮着,让他有种想将他衣衫扒下,看着他嫩白稚气偏又故作老成的小脸在他身下绯红迷离的冲动。 就在他有一瞬失神的时刻,少年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秋明良拈了拈手心少年残留下的温软,望着已走到门口的少年,扬了扬唇角,温文的声线骤然掺了一丝沙哑,“俞小弟,改日大哥带你去郊外跑马如何?” 少年扭头,看着眉梢轻挑,笑得在温润中平添了几分邪肆的青年,微微歪了歪头。 待到少年离去后不久,俞筠身边的那个小厮便来了,说是俞叁姑娘身子不适,俞筠便先护送她回府了,让秋大人也自便吧。 秋明良浑不在意被人放了一半的鸽子,带着见到了少年的愉悦心情,从茶馆回了府。 与此同时,已回到流萤阁的青黛身着中衣,瘫倒在了柔软的闺床上。 一整个晚上神经紧绷用两种身份和秋明良那个人精周旋,精神疲倦得让她只想大睡一场。 想起方才在茶馆里差点就要超过药片的限定时间了,她就觉得惊心动魄的,以后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