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不通人性,再熬熬就生了,他总拿我没办法了吧。” 陶景湖没有听她的,还是去拜访了吴主任。 吴主任冲他拍了桌子。 “您先别激动。”陶景湖低声下气,他感觉这个吴主任憋了一肚子火,多半没敢冲她发,不知是顾忌于蓝是孕妇还是怕她当面拆台,陶景湖来就是预备挨骂,好让他出气,不要再难为人。 “这是什么行为!小陶你说!这是什么行为!包庇!包庇落后分子!上级让她带队,这是重视,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关系到她的无产阶级立场问题……” “吴主任,我们和孟月白同志是同学,是有感情的。” “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是对抗中央文革的问题!” 越说越不像样了。 “吴主任,我们夫妻是坚决拥护文革精神的,只是她快生了,您高抬贵手。” 他充耳不闻继续喋喋不休辅以口号,陶景湖已经听不下去了,不关心个人的夸夸其谈是没有意义的,他顿生无力之感,告辞出了干校门口不顾地上干净不干净坐在地上发呆。 “碰了一鼻子灰吧,我和他说不了两句话就能吵起来。” 陶景湖很费解:“你说这种人,这种,怎么!” “人来人往的,谨言慎行,有事回家再说。”于蓝想往院里走。 陶景湖垂头丧气:“是我的错。” 于蓝看不得他这个可怜样,叹了口气又转了回来,伸胳膊摸他的头:“喂,别弄这个样儿,你不是已经实现什么跨越什么的,以后咱们家看你了。” 陶景湖认真考虑起来。 她下次休假回家,陶景湖说他要开会,并在那张破书桌上摆了本子和笔。 “开吧。” 陶景湖不满道:“你严肃点,这是我们家第一次家庭会议呢。” 陶景湖把他的决定告诉于蓝:“我要弃工从政。” “好好好。”于蓝敷衍鼓掌。 “我认真的。” “去呗,你干什么我都支持。”她拉过本子笔说,“我们家在甘肃有几个故交,你中秋过年去走动走动,再一个就是把钱都交上来,你花钱大手大脚,我得管着点。” 陶景湖呆呆地看着她。 “看什么啊,以前家里一个人要走仕途,那合家合族是有钱有钱有力出力,咱们家呢,就咱俩,我当然要替你谋划。” “我不知道,”陶景湖结结巴巴,“我不知道你这么……” “我不喜欢这些事情,既然你想要,”于蓝又使劲掐他的脸,“我就帮你。” 他们俩又多了另一层关系。 “以后我们就是政治伙伴啦。”陶景湖做会议总结。 于蓝噗嗤一声笑了,憋着笑问他:“那请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陶景湖认真考虑了一下:“市委书记吧,这样你就有小汽车坐了。” “哪个市啊?” 陶景湖幻想:“最好是北京市,我答应妈妈会让你回去的。” “北京?”她撇嘴道,“这个市委书记是市委书记吗?你这牛皮可吹大了。” 再低调小心的男人在家里也是吹牛皮的,他畅想着遥远的未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