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天去得要早,鸡初鸣以前就要到宫里。到时小姐要紧跟着我,不可乱走,小心冲撞了人。” “知道了。”不须应芝睁眼看,也知道小粮此时肯定是喜笑颜开。她不用等到大祭当天,已经开始听话起来,引着他的手帮自己把腰侧的系带打结,翻折胸前的衣领。她又整了整窄袖,高高兴兴说道:“大人,请睁眼吧。” 应芝两手停在她腰间。他深吸一口气,话音仍旧谦和有礼:“容在下再多一句嘴:当天小姐的装束要换。” 小粮并不介意他像搂抱似的环着自己的腰。她说:“有道理,这样一身短打走进去,人家都认出我是贼人了。”她看看他的打扮,拉动他的腰带,两人不由又近了些。小粮手指一弹他腰带上的金扣,说:“只是又要麻烦应大人帮小粮换衣服了。”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不麻烦,只要小姐不厌烦,自然……” 小粮笑着看他,有模有样地一拱手:“那小粮提前道谢了。应大人,真是好人啊。” 应芝:“客气,客气。只是小姐,你怎么不穿裤子?” 小粮:“呀。”她低头看看,摸摸透着肉色的胸口,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掀起一点衣服下摆,无辜道:“大人,麻烦你,再流放一千五百里。” 要论手段高,还得是小贼高。她回身在床上摸寻:“哎呀小粮裤子呢。”许是又做了一场好梦,小屄红润,精神十足,津亮得招人眼。应芝心口紧揪,两眼盯着那处,想闭是闭不上了。死后自会长睡不醒,何妨此刻多看两眼美好人间。他磕磕巴巴道:“小姐,别找了……” 小粮一本正经道:“大人,虽然我不做正事,但脸面是要的,不穿裤子怎么见人?” 应芝咬牙,爽利地扯开腰带。小粮坐在床沿,点头默默赞许:孺子可教也。就这样好好地献个鸡儿上来,别想那些不健康的淫虐之事。 应芝弯腰将自己的裤子褪到靴上,在原地跳了两下,一把将他禁欲的黑色外裤拽下。他拿着裤子对着小粮礼貌一笑:“小姐,没裤子,就穿我的吧。” 小粮目光停滞。论见招拆招,还是都天府的人高。 应芝双手献裤,话音苦涩道:“并非芝对小姐不敬,只是大祭之前不许淫乐……典礼结束当夜,必然与小姐好好一乐。到时候小姐用檀香柱捅死我都……” 小粮赶紧摆手:“好了好了好了,小粮非常理解。”快别说这种有画面感的话了。她接过裤子,自己套上了,只是把裤腰勒得一紧再紧。 “多谢,多谢小姐谅解。”应芝几乎要滴泪,带着梆硬的鸡儿一躬身拱手行礼。呃,那个戳到了自己的腹肌,好痛。 “应大人。她醒了?” “是,殿下。” 燕修端着叫人从街上买来的红豆沙小圆子汤吹气。他看应芝站在外头,一开始还没看真切。当看清之后,红豆沙缓缓地从他的嘴角流出一线。 “应大人,你裤……” “啊。这是正当时的流行。”应芝一低头,微笑得体。 “里裤外穿。真的吗。”燕修擦了擦嘴。 “真的。我这就出去走几圈给您看。”他说着就像执行任务一样往大门方向走。 “好了好了好了,本王非常理解。”燕修叫住他。最近遇到的奇人奇事太多了,大皇子的神经也变得愈发铁铸般强悍:“只是天还有点冷,如果大人不嫌弃,可以拿我一条裤子穿。来啊,找条暖和外裤给应大人。” “谢殿下。”应芝又是一躬声,又被自己的东西杵了一下肚子。他表情不变,老实报告道:“卑职已经对小粮小姐交待了,她保证会好好跟在卑职身边。” 又是小贼的保证。燕修轻轻出了一口气,调羹舀起一些白胖小圆子。他思忖着,没有吃下去,放冷了许久。“……好,那麻烦应大人看好她。”他终于还是摇摇头,张口咬着两个,慢慢嚼起来。 “是。若出了差错,卑职愿以死谢罪。”应芝已经拿过家仆接来的外裤,弯腰得更低。 燕修点头:“大人不必这样约束了自己。当天防卫何等森严,谅她翻不起什么浪。”应芝这个人办事十分得力,但燕修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点非常邪性:一提就是死,开口就是刑。也许是他在狱中做事久了,心智受了一些影响。不过心智混乱总好过忠诚不足。 “应大人,还有另一件事,不知你部署好了没有。”燕修把碗放下,目光却没有看着应芝。 应芝沉默地站在忽起的西风里。他缓缓把握住冰冷的剑柄:“是。卑职,已经部署好了。只等当日,殿下令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