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嘴角往下一撇, 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认真给官差安排工作:“嫌犯先来。其他人后面排队。” 官差大哥凑上前,偷偷朝她使眼色, 捂嘴小声提醒:“前面这些个非富即贵, 不好得罪啊大人。” 凤宁板起脸, 想要教他们一点连幼崽都懂的道理。 眼珠转了转,记得阿爹阿娘似乎讲过什么“天地不仁什么什么刍狗”, 意思大约就是大家都一样, 谁也没比谁更高贵。 凤宁一时组织不起语言, 正愁得想挠头时, 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葬坑那里疯乌龟让她先救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对,没错! 凤宁在心里轻轻喔一声,掷地有声道:“别跟我说什么富贵不富贵,首座说了,在座都是狗!” 官差:“……” 插队的权贵们:“………………” 牛,封无归,你牛!你们辟邪司,可真牛! 官差见凤宁油盐不进,也不敢多加耽搁。很快,人群排成了歪歪扭扭的长龙。 第一位当铺受害者被牵到了凤宁面前。 四个官差拎着平日上轻刑用的薄竹板子,围住人,从头到脚“啪啪”一顿胖揍,好激发明火。 火一起,凤宁便运转周天,愉快地把火焰和凶息打包带走,让火线一波解决。 痛是痛,但省事。 就像吃药一样,如果两个药都苦,那就混在一起吃,这样只会苦一次。 她打小就是个机灵凤。 随着越来越多的凶息涌入身体,凤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小火线在一点点变粗壮。 不仅如此,她惊奇地发现,在她双眼之间、鼻梁骨后面的某一处,隐隐浮起了一朵小火苗。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她要是强行去“看”,那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放空视线,虚虚眯着双眼,才能“看”到那朵若有似无的火苗。 好像存在于她脑子里,又好像不是。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她自己是个透明的轮廓,火苗也是个透明的轮廓,两个轮廓交叠在了一起,她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但是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它很虚幻,却很漂亮。 明明是一朵火焰,却比金子更闪亮,比玉石更润泽,比宝钻更璀璨。 凤宁激动极了。 她一直以为小火苗已经被她养死了,火线就是火苗的尸体。 原来它还十分坚..挺地活着啊。 有了新鲜的东西分散注意力,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幼崽的精力就只有那么多,一旦聚精会神,便什么都抛之脑后。 她虚虚“盯”着小火苗,暗中观察。 她发现,每救治一个人,火苗就会微微凝实一些,颜色也会鲜亮一点点。 无论投喂多少食物,都不够它吃!它一丁点儿都不挑食!一喂就吃!一吃就胖! 这种感觉……好奇特,好满足。 没见识的昆仑凤幼崽瞬间上瘾,沉迷养火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中,她把当铺受害们处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些身上有可能染过暗火的人。这倒是不着急了,反正别乱动就不会有事。 凤宁擦擦脑门,伸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这时,眼前忽地一花。 心脏毫无预兆开始狂跳,一种恐怖的直觉牵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头,望向南面黑沉沉的夜空。 她……居然感应到了凶息。 一个很庞大、很恐怖、很阴冷的凶息。 “是凶手!”凤宁后背一寒。 她吃了太多属于凶手的凶息,竟能够感应“本体”了。 她她她……她感应到了凶手的位置! 凶手此刻就在南坊! 凤宁拔腿狂奔。 “哎——哎——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