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 简澈抢先一步,抱着牌位恭恭敬敬开了口,道,“多谢夫子前来。今日澈与阿姐来为父鸣冤,希望爹爹在天有灵能够看到,是会犯什么忌讳吗?” 想好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徐夫子看着简澈小大人似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道,“无事。” 等絮絮叨叨的一连串行礼说辞嘱咐完,已经接近午时。来看知府坐堂问案的城中居民频频回头看向三人所在角落,简清垂着头,摆足了忧郁架势,在心里算着时间。 一身重孝越过大半个城池走来,又在府衙门前徘徊了如此久,建在城中偏北的迎仙楼怎么说都该得了消息。 “阿姐。”简澈晃了晃简清的手,有些担忧的望向她。 简清淡声道,“别怕。” 等待时已早早递了消息进衙门,府兵有些不耐烦的传唤声在一旁响起,“简澈与简氏女何在?” 等看到二人一身重孝,年轻兵卒的脸庞突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抱、抱歉。” 简清垂首轻声道谢,跨过高槛步入府衙,不用回头,光是听四下不时响起的议论声,就能猜到人们都在想些什么。 同情弱者是人性,而人情分、同情牌,在这个儒学以德治、人治断案的时代,向来无往而不利。 简清抬头,对上高案后正襟危坐的知府眼神,雍淮支着头,饶有兴味地看她一眼,才道,“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女简氏阿清,与幼弟简澈,今于府衙状告酒楼雇工方一品盗窃家传菜谱,害死我父,并一仆事二主转投迎仙楼,还请大人明断。” 雍淮道,“可有证据?” 简清跪在地上,答道,“物证有雇工契书为证,人证有酒楼其余雇工、问诊郎中为证,大人传方一品上堂,一问便知。” “既然如此,来人,传方一品上堂。” 方一品来得不快。 简清姐弟二人跪在堂中一侧,听雍淮问审其他案子,等案子断得清楚明白了,来对簿公堂的苦主恶人眼神不住地往一侧的简家姐弟身上瞟,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不知多大的一场好戏。 看戏归看戏,简清始终安静等待着,只是谁都没想到,和方一品一同到来的除了他如今主家迎仙楼的一个管事,还有华阳王。 这乐子可大了! 围在府衙门前的众人互相看看,眼中皆是惊诧:都说迎仙楼背后有贵人撑腰,怕不是王爷吧?!诶哟,简家小娘子这次,怕是要倒了大霉。 楚斐带着两个侍卫越过人群走进堂中,一举一动里皆是冷意,方一品像是个犯人似的被侍卫们拉着进门,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雍淮起身迎道,“王爷今日倒有雅兴。” 楚斐道,“雍知府不欢迎么?” 雍淮一笑,“来人,给王爷看座。” 楚斐落座堂中,两侧差役木棒敲地,长声喊道,“威——武——” 雍淮一敲桌案,问道,“堂下可是简氏酒楼雇工方一品?简氏后人告你偷盗菜谱并害人性命,你有何言?” 被在马背上七荤八素颠了一路的方一品一惊,背后汗湿一片,急道,“大人!休要听这疯婆娘胡言!菜谱本就是师父亲手传给小人,几年来手把手教会我厨艺,视我为衣钵传承,何来偷盗之说?!至于师父,我欲侍奉汤药在旁,是简清将我赶出门外,要让简氏断绝传承,这才气死了师父,实在与我无关啊。” “自古传承衣钵当养老送终,立文书、改族谱、列入门墙,不知你占了哪一项?”简清跪在方一品身前一步,侧身回头望了他一眼,嫌恶道,“你早年丧父来我家帮厨,爹爹见你可怜,手把手教你厨艺,你却毫不感激,趁着爹爹身体虚弱无暇顾及,连自己身上的佣契都不顾了,偷了我家菜谱就转投别家,也不知在新主子那里,得了几多青眼!” 少女素衣似雪,未施粉黛,转过头的一刹那,如初绽玉兰,娇弱清丽。方一品恍惚了一瞬,随即被简清的话气了个倒仰,果然,这疯女人还是那副令人七窍生烟的德行,比过往更添三分牙尖嘴利! 趁方一品没回过神来,简清伏地叩首道,“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满嘴胡言,还请大人明察!” 一仆二主,又做出了偷盗主家财物的事情,在哪都说不出道理,一时间门外守着的众人都议论起了方一品的人品。 “胡说!你胡说!”方一品听到议论,气得仪态都不顾了,直要站起来打简清。 “跪下。”雍淮一敲桌案,沉吟片刻,道,“本次问案疑点有二,方一品与简家师徒之名是否为真,简……” 简清接道,“我父讳知味。” 雍淮道,“简知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