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个二十平方左右的筒子楼,可他偏偏要闹,现在只能卖掉名额,放弃分房的机会。 纺织厂难道不知道他是个大坑么? 但黎红军将名额卖给了吴长春,有吴长春保着黎红军,便谁也没办法把他赶走。 张庆东也觉得吴长春胆子是真大,先吃了张红珍的名额,又吃了黎红军的名额,到时候他能一口气分两个联排小院,把中间的围墙一打通了,那院子得多大啊。 “他出来后就没闹么?” 张庆东摇头,叹气:“他也是真倒霉,身边就每一个省心的,他回来那天,他老娘带着他侄子把他这么多年的存款全给拿走了。” 哈? 黎善这下子是真吓到了。 她向来知道黎老太偏心,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偏心。 这落井下石的麻利劲……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叫人意外。 张庆东将六百块钱递给黎善,环顾一下周围,忍不住赞叹:“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考到药厂来。”还嫁到了药厂,听门卫的意思,嫁的还是干部家庭。 “我当初就没想过在纺织厂。”黎善垂眸。 张庆东点头:“纺织厂不是好去处,药厂好啊,省级单位,厂子大效益好,纺织厂这些年乌烟瘴气的,我自己两个儿子都没进纺织厂。” 纺织厂跟药厂不同,张庆东作为副厂长安排两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想过让儿子进纺织厂。 黎善听了却是心里一动,看来纺织厂的效益不好啊。 张庆东仿佛只是随口一说,钱送到了,他就准备离开了,他还向黎善保证:“你安心上班,放心,你在药厂上班的事,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白马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黎善只要不怎么出厂,恐怕过个几年都未必有人发现她在药厂上班。 黎善愣了一下,这次的笑就很真心了:“谢谢你,张叔叔。” “谢什么,该是我说抱歉才是,当初你妈保住了机器,也保住了我的工作,甚至一直到最后都在帮我说话,让我不至于受组织处分,我却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在黎家受委屈,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张庆东这些年一直很沉默。 厂里干部各自为营,厂长和工会主席两人针锋相对,他这个副厂长又不太管事,这些年也只是用沉默掩盖无能,堪堪自保而已。 “没什么可觉得对不起的,我妈当初帮你说话,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所以你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总归我现在日子过的还可以,未来是光明的。” 张庆东听了这话,更是羞愧不已。 但黎善已经不打算再跟纺织厂的人有任何瓜葛了,她叹了口气,就想开口送客,谁曾想就看见吴梨正着急忙慌的往这边走,而她身后跟着的,则是哭哭啼啼的葛翠花。 黎善:“……”上次还没吃到教训么? 吴梨看见黎善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宛如看见了大救星,立刻脚步一转就朝她走了过来。 “黎善。”吴梨率先打招呼。 “大嫂。” 黎善应了一声,又歪了歪身子看向葛翠花,回头对着吴梨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别提了,这次宁可打借条都要借钱,但她喊得干脆,我又不敢借了。” 吴梨撇撇嘴:“一家子老无赖,就算有借条也不会还钱的。” 她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为啥?还是你弟弟的事?”黎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