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行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呗。 做好这个心理建设,江容似乎听到有什么枷锁剥离掉落的声音。 她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李晨瀚,在他略显错愕的目光中,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挣开他的手,拿起毛笔,想了想,又拿了一张白纸出来,先打草稿。 “陛下,您安好?” ——安。时值春日,百姓春种情况如何? “陛下,这是椰子,献给您。” ——此物甚好,可与北方等地乃至突厥互通有无。 “陛下,交州有个老妇人拾金不昧。” ——此乃善举,当赏。卿亦当勉之,勤政为民。切记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连批阅了三张奏折之后,江容把奏折连带她批阅的草稿拿给李晨瀚看,李晨瀚不但纠正了她的一些说辞,有些字她写的不够好,他还握着她的手又教了一遍。 在他教她写字的时候,江容悄悄看向他的侧脸。 不知为何,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以前遇到这种没什么实质内容的奏折,都是怎么处理的?”江容突然好奇。 李晨瀚眉梢微挑:“已阅。” 简单明了,不带一丝情感色彩,逗得江容一乐。 “从简短的‘已阅’变成字数多的认真回答,他们会不会吓一跳?会不会以为你不满他们现在的政绩,在警醒他们要更好地为百姓做事?” 李晨瀚批阅完一本奏折,用毛笔的笔杆轻轻地点了一下江容的鼻尖。 “都是容儿的功劳。” 江容顺着杆子往上爬:“是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晨瀚也不扫她的兴,从善如流道:“是。” 他动了动手指,很想把她抱过来,亲亲她,又怕会影响她,只能强忍着。 对于江容来说,得到了李晨瀚肯定的回答,她的干劲更大了。她伏在案上,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有个时候咬着笔头斟酌遣词,有个时候还会张开小嘴念念有词,就是声音太低了,几乎是含在嘴里嘟哝,听不清她在嘀咕什么。 李晨瀚爱极了她这认真做事的小模样。 哪怕以前经常透过镜子看她,他也不会想到,世间会有如此轻易就牵动他心绪的女子。 江容过于投入,李晨瀚得以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看她。 离开仪阳前,他又召见了一次了寂。 耳边回响起老和尚说过的话。 老和尚说,江容心怀大爱,如果她想为百姓做事,不要阻止她。 李晨瀚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他是在夹带私货——似乎是这么个意思,这个比喻还是江容告诉他的。 他们那些僧人,求财的则利欲熏心,还胆大包天,有的甚至敢舞到他脸上来,他刚登基那会儿就杀了几个。后来这种僧人就少了,甚至整个晋都都看不见几个。 而那些不求财的,则大多都是向往着所谓的盛世清平。 了寂就是这类人。 了寂淡泊名利,似乎看出了江容对他暴戾性情的压制,所以对江容的安危也非常看重。 这也是他愿意召见了寂的原因之一。 虽然最终目的不同,但至少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保护江容。为了能增加江容平安度过那所谓的死劫的概率,了寂的一些意见他都会选择性的听。 比如增加江容在百姓心中的威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