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哥他已经死了,就算顶罪......” 手掌的疼痛让季言礼反应有点迟钝,他动了动, 想?撑着地坐起来, 然而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季言礼侧眼看过去。 女人眼眶红着, 眼睛微微湿润, 不?太明显, 在夜色的看起来亮亮的。 她抖着声音,用从未用过的恶狠语调, 冲远处的男人:“你闭嘴!他欠你家的吗季松亭,你给他的那点善意跟他给你家开的绿灯比,连根小?拇指都算不?上!你哪有脸提他的父亲,季松亭你闭嘴行吗?!” 季言礼还维持着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势,搭在膝盖的手,血顺着指尖滴下去,林行舟他们也已经从后面跑了过来。 但?季言礼都不?大?在意,他此刻眼睛里只能看到沈卿。 其实季松亭说的那些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早知?道?国外那两件事季松亭都有参与时,他就已经不?是他的那个三?叔了。 但?此时季言礼还是凝着沈卿的侧脸,没有转开眼睛。 捂在自己耳朵上的那双手,带着深夜的凉气,但?好像又比夜风暖和一些。 “卿卿。”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虚握住沈卿的手腕,想?拉她起来。 但?气红眼的沈卿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直勾勾地盯着季松亭,语调虚抖,带着不?可抑制的气愤,像在骂那个男人,又像在很愧疚地说自己:“都没有人对他好过,你对他做的那些怎么?能一点真心实意都不?掺呢,现在还...,...” 沈卿声音哽咽。 季言礼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在她耳侧,语调温柔的:“卿卿,不?说了。” 沈卿垂着头转过来,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上,眼角泛处微微湿意,沾湿了他肩头的布料。 夜色浓重。 但?此刻,却好像并没有那么?冷。 季言礼手上的伤伤到了手指的经络,确实很严重,两道?口子加一起,要缝十几针。 季松亭被警察带走,沈卿是当事人之一,善后工作也需要她来完成。 林洋保证了好几遍,说自己和林行舟一定会安稳地把季言礼送到医院,让她先跟警察走,把后续事情处理完。 涉案资金数额太大?,牵扯到的人又有一些社会地位,所以光警车就来了三?辆。 三?辆警车,十几号人,沈卿不?可能让大?家等她。 沈卿忍不?住往季言礼坐上车的方向又看了眼,再次拉住林洋的胳膊,叮嘱他晚会儿一定要打给自己。 林洋应和着点了两下头,催她赶快上车。 忙忙叨叨到警局,已经是早上五点。 配合调查,取证,录笔录,再整合提交手头所有材料,一切忙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中间沈卿给林洋打过两个电话。 林洋说季言礼已经缝了针,也挂上了点滴。 消炎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人睡了会儿。 沈卿从警局出来时,将近一点,她走在余曼前面下了台阶,再次拨了那个白?天打了好几遍的电话。 听筒里“嘟——”了两声被接起来,但?这次接电话的不?再是林洋。 低缓的男声,拖拉着尾音,那副要死不?活,懒洋洋的语调:“事情办完了?” 沈卿楞了下,加快脚步,往车边去:“是在家吗,还是医院,我过去?” 听筒里灌了风,听起来不?甚清晰,那边人轻轻地笑了下:“不?用。” 季言礼换了个坐姿,半靠在围栏上,望了眼不?远处的山路:“我在菩洛山脚下的别墅。” “你明天上午来找我?”季言礼问。 沈卿车门拉开一半,皱了皱眉:“不?是下午还在医院吗,怎么?突然去那边?” 菩洛山在淮洲的西北侧,离得不?远,从市区开车不?过一个多小?时。 但?季言礼这个时候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往那边跑干什么??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雪,”季言礼背靠着栏杆,低声笑,“想?带你看看。” 菩洛山那块海拔高一些,是看雪最好的地方。 “明天是周末。”季言礼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