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手,就痛得让人想皱眉。 但此时看着身前这人舔唇,季言礼还是抬手,用拇指抹了下她的唇角。 “和平常不一样,”季言礼淡声笑,声音很轻,飘在幽静的山林里,让人觉得无端寂寥,“平常都是装乖。” 沈卿刚握了季言礼的手腕,把他摸自己的手拉下来,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默声片刻,垂着眼睛,视线落在季言礼掌心被割伤的那道口子:“也没有。” 说完,像是觉得这句表达的不准确,抿了抿唇轻声补充:“也不都是装的。” 季言礼笑了一声,像是不太在意沈卿的回答,牵住她的手,带她往先前那个二层木板楼走。 “贝克会带人帮我们堵住另一拨人,”季言礼说,“我们在这个木板楼修整一下,等天亮他们找到我们。” 唯一的一颗信号弹被用掉了,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不过好在无论是警方还是林行舟带的人都能信得过,最?晚,明天落日之前,一定?会在这片山林里搜到他们。 季言礼带着沈卿回到几十米外的木板屋。 两人上了二层,挑了相对来说最?干净的一间屋子进去。 不过说是干净,也没干净到哪里,只是乱石树枝这种东西少点罢了。 打?火石,凡士林和棉花这些东西包里装备得多,季言礼下楼捡了些杉木枝,上来时,沈卿已经把火生?好了。 暖黄色的火堆,沈卿蹲在一旁两手正拧着凡士林的盖子。 火苗跳跃着,把她的侧脸映得很温和。 季言礼停住脚,没急着进去,左手拎了一捆树枝靠在了门框上。 房间里的人抱腿蹲着的姿势看起?来有点乖,大概是动作太认真,所以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她身旁铺了绷带和医药箱,准备用的药品和工具都已经被她拿出?来,放在右手边的石凳上,想来是要?帮他处理身上的伤。 季言礼忽然觉得今天遇到的这场“糟心事?”好像也不错,虽然身上被划了几道口子,也花了些钱。 但也......他垂眼,右手掌心翻开,扫了眼被血珠洇红的绷带。 季言礼很轻地笑了下。 但也实在难得见到这画面。 有人蹲在温暖的火堆旁等他。 “怎么不进来?”抬头?扫到门口身影的人出?声问出?来。 季言礼直起?身体?,拎着手里的那捆木枝走进去,在沈卿身旁坐下。 断了一半的石凳,大概三?十公?分高,窄而长,能并排坐两个人。 刚沈卿趁季言礼下去捡树枝的时候从墙角搬过来的,短短两分钟,她甚至用先前撕掉的裙摆把这凳子擦了个干净。 大小姐实在受不了这脏兮兮的环境。 “你把衣服脱了。”沈卿把凡士林的盖子扣好了,转身去拿一旁的绷带和疮药。 季言礼用一根略微粗一些的树枝把面前的火堆翻松,随后弯腰捡了几个张牙舞爪的树杈丢进去。 “干什么?”他调子懒洋洋的,像冬日里午后刚睡醒的声音,“这儿不行。” “什么不行......”沈卿说到一半卡了壳,两秒后把手上拿的纱布卷扔到季言礼腿上,“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是说让你......” 季言礼从一堆树杈里拨拨捡捡,挑了最?好看的往火堆里扔,好笑:“我怎么不正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