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卿被噎了一下,擦着头发转身上楼,干邦邦地丢了句:“牌子味道都不喜欢。” 她转身转得太快,没看到背后坐在沙发上已经摊开电脑的人盯着她的背影望了两秒,垂眸时再度无声地笑了下。 - 沈卿以为至少会这么一直尴尬到晚饭,没成想傍晚家里却来了客人。 季言礼的表姑,季家三房的女儿。 她在荆北的一个大学任教,听闻季言礼过来,说是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他。 季红进门在茶几上放了仁米堂的点心。 用油纸包得很好的蜜饯,只有来荆北才能吃到这口。 仁米堂的创始人说是早年清末宫里的厨子,真假暂且不论,但卖的年数是真的久,味道也好。 现在更新换代科技化的这么快,他家却一直用的都是朴素的油纸包装。 中年发福,季红比早年胖了点,点着季言礼对沈卿道:“他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 沈卿跟在季红身后往屋子里面走,小声问一旁的季言礼:“你小时候喜欢吃这个?”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茶几上的油纸包看了两眼,嗯了一声。 但沈卿觉得季言礼嗯的有点敷衍,之前没听他说喜欢吃这个。 晚饭是家里厨子做的粤菜。 现包的虾饺,皮薄到晶莹剔透,每一个里面都包了两只完整的虾仁。 长方形的棕褐色实木方桌,沈卿和季言礼并排坐在一侧,季红则挨着季言礼坐在拐角的另一侧。 沈卿捏着托盘把左前方的一个白瓷小盅拖过来。 也不知道季红教的是什么专业,说话文绉绉的。 但她长得和善,声音也温柔,时不时会给季言礼和沈卿夹菜,像那种骨子里就温婉可亲的长辈。 沈卿嚼着芦笋,在心里给季红打了个分,她倒是还挺喜欢季言礼这个姑妈的。 饭吃到一半季红提起儿子季瑞文的事情。 “瑞文的服刑期到十月就结束了,你看能不能还让他回你那里去上班?” 沈卿接过季言礼给她盛的馄饨,看了抽手去拿帕子的人一样。 季红的丈夫三十的时候接手了家里的两个子公司,人没什么野心,也老实本分,和季红夫妻俩人勤勤恳恳一辈子,没想到偏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干了几个生意把家里的那点钱赔了个精光不说,人还进去了。 判了三年,今年刑满释放。 季言礼坐的位置正对客厅,抬眼就能看到茶几上的油纸包。 沈卿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侧也看了一眼,寻思刚刚应该把蜜饯拿出来的,不知道这样一直闷着好不好。 季言礼一直没说话,季红有点尴尬。 她冲沈卿不太自然地笑了下,把一盘沈卿够不到的菜往她手边移了移,岔了话题:“前两天你二爷爷的孙女办升学宴,喊季家的人都回去吃饭,我问过季林,他说......” “哪天的升学宴,怎么没人给我说?”季言礼低头,就着勺子喝了口盅里的汤。 季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卡了一下壳,干笑道:“你不是忙吗,你二爷他们就没让差人通知你。” 季言礼没应声,又从盅礼舀了一勺汤。 沈卿停了夹菜的手,看了两人一眼。 她看到季红很小心地瞥了下季言礼,像是为了弥补刚刚说错的那句,欲盖弥彰地找补道:“瑞婷他们都说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想你,但大家实在是怕耽误你工作。” 话音落,沈卿见身旁喝汤的人把勺子放下,拎了桌上的茶壶给季红倒水。 季红赶忙把杯子推过去,脸上堆着笑说“可以了,你喝”。 沈卿端着杯子,目光再次在两人身上落了落。 她能感觉到季红不是那种耍心眼的人,这会儿是真尴尬,也是真的怕季言礼生气。 季言礼在季家的地位很高,沈卿是能看出来的,不然也不至于让季红跑来跟他说自己儿子的事。 但也正因为这样,沈卿才奇怪。 沈卿捧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小口喝水。 季家的人好像都很“怕”季言礼,而且好像也不太喜欢和他呆在一起,这样“温馨”且告诉了所有人都要到场的家庭聚会,独独没有人通知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