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孩子年纪小,善恶观还未定型,将这一场杀人布局视为游戏,因此才会被调查的警察忽视。 前往解放路附近进行拉网式调查的警察,得到的通知是寻找一个成年男子,长期租用某一间临街面宾馆、住房、办公楼,普通话说得很好,使用对讲机设备。 有孩子的家庭租户,直接被自动忽视。 孩子的存在,让调查走上了歧路。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消息,原来如此。 只不过一瞬间,赵向晚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拦住从身边走过的两个神情奕奕的中老年大妈:“你们好。” 正是上午十点左右,几位大妈身穿着白色太极服,手里拿着红色太极扇,显然是刚从公园锻炼回来。 她们正在讨论今天看到的车祸现场,突然被赵向晚拦住,都转头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赵向晚:“什么事?” 季昭等人也都停下了急奔的脚步。 老年人喜欢年轻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年轻人。季昭容颜昳丽,赵向晚秀美英武,朱飞鹏、周如兰也都外形出色,自带威武正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一个胖乎乎的大妈笑眯眯地问:“姑娘,什么事?” 赵向晚问:“刚才听你们提到,有一个看到车祸现场却很淡定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一下子打开了大妈们的话匣子。 “唉呀,你们说那个孩子啊,我知道,我知道,就住我们那个单元,月初一家三口搬过来。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孩子很少出门,也不上学,奇怪得很嘞。” 赵向晚问:“孩子有多大?” “十二、三岁的样子吧,模样倒是挺周正的,一张小脸白得像雪一样。从来不和人说话,总是待在家里。我有一回在楼道碰到她妈妈,顺嘴问了一句孩子怎么不上学,她妈妈说孩子身体不好,休学了。” 朱飞鹏听赵向晚问得仔细,察觉到了异常,听到赵向晚问:“孩子长得什么模样?她爸妈你们有见过脸吗?”,朱飞鹏很有默契地转身回车里,拿出季昭的画夹子,递到季昭手中。 季昭接过画夹,取出素描纸与炭笔,根本老太太们的描述,将那一家三口画了出来。 女孩,十二、三岁模样,身高一米五左右,肤色白晳,瘦弱,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眉毛、头发略稀疏。身体协调性差,走路的时候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从没开口说过话。 母亲三十来岁模样,有一点发福,齐耳短发,不太爱打扮,穿着老气,眉眼间像是带着愁苦。 父亲个子很高,不管多热的天,总要罩一件风衣、戴一顶礼帽,长方脸,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眼神锐利,鹰钩鼻、薄嘴唇、颧骨高,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季昭的画像将这一家三口勾勒得清晰无比,引来老太太们的惊呼。 “啊,对对对,你这孩子画像画得可真好,六栋402的住户就是这个模样。” “来了十天左右吧,平时很少见到这一家三口,要不是刚刚他们仨一起出来,拎着两口行李箱着急忙慌地离开,还真是难得见一次。” “像个隐形人一样,要不是老听住他们对门的刘大姐谈起,说不定咱们小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三个人。” 赵向晚问:“他们三个怎么离开的?” 被问到的大妈们退休之后日子过得清闲,平时总在一起锻炼,最爱家长里短,对小区的八卦事件了如指掌。 那一家三口自认为行事隐秘,殊不知早就被住对门的刘大姐察觉异常,和这些邻居们讨论过无数次。 这就叫做——群众的力量。 其中一个回答:“出租车,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赵向晚问:“看清楚了车牌吗?” 老太太们叽叽喳喳地说开来。 “没注意车牌。” “是夏利,蓝色夏利。” “往北走了,不知道他们去哪里。” 终于有人意识到问题,看着赵向晚:“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么仔细?” 赵向晚亮出警官证。 “唉呀,你们是警察!” 听说有警察,再看到那金光闪闪的警徽,小区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围了过来。 “我就说,那一家三口不像是好人。” “啊,对,那小姑娘的妈妈说的是普通话,挺标准的那种,多半是外地人。” “是不是他们干了什么坏事?那小姑娘不会是被拐卖了吧?你们快点去把他们抓回来啊。” “我知道他们租的房子是谁的!我帮你们联系,把这些坏人的名字、身份证号码要过来。” 这一刻,赵向晚感觉喉咙口有些发紧,内心有暖流涌动。 老百姓对警察的信任,对坏人的憎恨,让她感动。 明明都是陌生人,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