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那刀崭新、雪亮,闪着寒光,真漂亮!我和项裕一起去录像室看过那种港台片,古惑仔都拿着西瓜刀砍人,手起刀落,血肉横飞,过瘾!我顺手从厨房把切肉刀拿在手里。第一次砍人,那种感觉,真来劲儿,啧啧啧。” 听艳艳形容杀人过程,赵向晚与何明玉的内心都很沉重。 柯一锦、窦浩今年十七岁,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主,以港片黑.涩会老大为偶像,听说砍了人可以拿到两千块钱,嗷嗷叫着就来了。 项裕个子高大,肌肉有力,床上勇猛,符合艳艳的审美,两人厮混在一起,甚至开始畅想结婚生子。听艳艳说起家里人强势霸道,项裕为她打抱不平,决意报复。 一刀砍中屈薇歌颈总动脉,血液四溅的人,是项裕; 一刀封喉,砍死费思章的人,是项裕。 项裕,是左撇子。 听到这里,赵向晚感觉喉咙口有些发紧:“刺伤费永柏的人,是谁?” 艳艳抬起右手,轻轻转了转手腕,轻描淡写:“我啊。” 难怪,费永柏没有用胳膊格挡那一刀,因为刺向他胸口的人,是他一手教养成人的女儿。 难怪,屈薇歌反抗力量那么微小,因为指挥外人砍杀自己的,是她呵护、抚养十九年的女儿。 不知道,费思章打开房门看到费思琴,她身边男子一柄西瓜砍刀横飞而来时,有没有喊出一声:“姐——” 赵向晚目光冰冷:“然后呢?” 艳艳“哦”了一声,“亲手把刀刺进费永柏左胸,看着他震惊、恐惧的眼神,我神清气爽。偏偏费思章那小家伙讨嫌,死就死吧,他倒在地上了,喉咙口咕噜咕噜往外冒血泡泡了,还冲我伸出手,傻乎乎地喊了一声姐。就这一声姐,我脑袋嗡嗡地响,然后……冰冰醒了过来。” 赵向晚道:“剩下的事,交给了冰冰?” 艳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歪了歪头,露出雪白颈脖——落在赵向晚眼里,这代表臣服。费思琴的三重人格里,冰冰占据主导地位,就连恶毒如艳艳,也无法反抗。 “我和冰冰开始争抢。冰冰把那两个胡乱砍了十几刀,刀刀不致命的小家伙打发走,我把项裕拉上了床。项裕十几天没见我了,杀过人之后更是热血贲张,我们俩在床上折腾了几回,等我舒坦了冰冰又回来了。事后项裕拿着钱离开,冰冰发现身边到处都是血,不敢哭叫,我教她说谎,可是她这个人太傲气,不屑于说谎,被你看出了端倪是不是?” 听到这里,案情终于大白。 赵向晚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看向终于停笔不再记录的何明玉。 何明玉的眼睛里也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与怅然。 艳艳抬手撩了一下长发,将拂在脸庞边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洁白如玉、形似贝壳的耳朵。 赵向晚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艳艳定定地看着赵向晚:“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该你兑现承诺,把木木赶走了。” 赵向晚:“你和木木都是后继人格,谁走、谁留,由主体人格说了算。” 艳艳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赵向晚:“赶走木木这件事,我要和冰冰商量。” 都是专业名词,艳艳听着似懂非懂,不过她不笨,知道费思琴身体里住着的三个人里,冰冰最强大,赵向晚所说的要和冰冰商量,应该是有道理的。 艳艳看着赵向晚,笑得灿烂如花:“可是,我现在不想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玩玩再回去。” 【我想要人爱我,我想要人抱着我,我想要他们狠狠地欺负我。只有皮肤相触的那一刹那,只有感觉到身体被刺痛,我内心的焦躁才能稍稍得到舒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他们说得对,费家的女孩儿就是贱,就是骚,无时不刻地期盼肉贴着肉。】 艳艳走下床来,靠着门框,看着站在走廊一言不发的刘良驹与季昭,眼中波光盈盈,流露出一股媚态:“季昭哥哥,警察哥哥。”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赵向晚大踏步上前,双手扣住艳艳肩膀,一扯一搭再一扳,狠狠将她摔在水磨石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艳艳后背砸在地上,眼冒金花,痛得差点闭过气。 ——感受到身体刺痛才能舒缓焦躁?我来帮你! 刘良驹慌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赵向晚左手按住艳艳肩膀,右腿膝盖一弯,摁住她双腿,确认艳艳无法再动弹反抗之后,赵向晚腾出右手,上去就是一巴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