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胸口被利刀贯穿伤的费永柏还留有一口气。 赵向晚站起身,弯腰仔细察看费思琴的手腕,再蹲了下来,检查她的脚踝。 费思琴对赵向晚印象不好,缩回脚,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赵向晚目光似电,认真观察费思琴的面部表情:“你的手脚,并没有捆绑痕迹。” 费思琴呼吸一滞,鼻翼微张,眼睛瞳孔陡然扩大。 人类在遇到惊吓时,瞳孔会不自觉放大,以便于有更多光线进入眼睛,收集到更多影像信息,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她在说什么?她是什么意思?我又说错了话吗?唉呀,我本来就不太会说谎,现在这样不停地编故事,真的是好累呀。艳艳总喜欢瞎出主意,这叫我怎么收场?】 费思琴在说谎! 艳艳是谁? 费思琴微微撅起嘴,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他们捆住我手脚的,是被撕烂的睡衣,你们在屋里没看到吗?真丝睡裙,捆得也不紧,所以没有留下什么印子吧。” 赵向晚“哦”了一声,目光依然锐利无比:“那三个歹徒,对你可真是手下留情。” 费思琴垂下眼帘,长叹一声:“也许吧。从小到大,我都很有异性缘。学校里、学校外,不晓得有多少男生追我。不过我爸管得严,我一直没有交男朋友,认真读书。” 费思琴将自己没有被歹徒杀害的原因,归结于异性缘。 ——因为觉得她漂亮,所以不忍心伤害她;因为被她魅力所惑,所以处处手下留情。 赵向晚有些无语。这世上如果真有怜香惜玉的歹徒,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先jian后杀的案子了。 赵向晚继续看着费思琴的一举一动:“你父亲还在icu抢救,你母亲、弟弟已死,你是目前唯一清醒的受害人。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那三个歹徒的身高、体重、外貌,争取早日把歹徒抓捕归案。” “嗡——”赵向晚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噪音。 费思琴面露痛苦之色,以手抱头,尖叫起来:“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了!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看到费思琴情绪如此激动,何明玉没敢再问下去,拉了赵向晚一把,示意她停止询问,又出去叫来医生,却落了医生一顿埋怨:“她是受害人,不要再刺激她了。你们警察想要破案就去查嘛,不要在这里骚扰病人。” 从医院出来,刺眼的阳光让赵向晚眯起了双眼。 这么眩目的光亮之下,怎么还会有丑陋的罪恶发生呢? 回到市局,映入眼帘的是统一米黄色短袖衬衫、橄榄绿长裤,熟悉的制服给了赵向晚莫名的安全感。 进到重案一组的办公室,季昭没有第一时间迎上来,赵向晚有点不习惯,看一眼他的办公桌,空空的。 赵向晚问唯一一个留在办公室的刘良驹:“季昭呢?” 刘良驹说:“十分钟之前,季总过来了一趟,把季昭带了出去。” 赵向晚点了点头,径直坐在会议桌旁,一言不发。 头顶吊扇呼呼地吹着,将炎热慢慢驱散。 刘良驹有些摸头不知脑,主动给赵向晚倒上一倒凉茶,问跟在后面的朱飞鹏:“向晚怎么了?你惹她不高兴了?” 朱飞鹏摇摇头:“没有。她和明玉负责询问费思琴,把我赶出来了。问完之后她就成了这个样子,板着脸不愿意说话。” 何明玉将笔录本放在桌上:“这是我们询问的记录,你们看吧。”说完,她四处看了看,“其余人呢?” 刘良驹看了一下手表:“并不多都该回来了。” 高广强、艾辉在音乐学院保卫处、家属楼居民了解情况; 祝康、黄元德留在现场继续勘查取证。 许嵩岭今天在局里开会,没有出门。 刘良驹留在办公室做文书处理,正闲极无聊,拿过笔录本认真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摇了摇头:“这个费思琴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 何明玉点头道:“的确有点。不过,她有这个资本。” 刘良驹的好奇心成功被调动:“真的有这么漂亮?” 何明玉点头:“我见犹怜、风中百合的那一种。” 刘良驹吹了一声口哨,再问:“你们观察了她的微表情没有?到底是记忆混乱还是说谎?” 何明玉道:“我觉得她在说谎。” 刘良驹很不解:“为什么说谎?” 何明玉撇了撇嘴:“为了隐瞒真相呗?”m.BoWUCHInA.COm